用无辜可怜的脸看着郝成刚,这表情搭配那五大三粗的身姿,包三儿差点笑出声来。
就是郝成刚也有些失笑,不过到底是自己心腹手下,郝成刚多少还是要给点脸面的,笑过就立马给了安抚。只见郝成刚一边将那两对的东西装回原样,一边对着罗七说到:
“赶紧帮忙收好,你都看明白怎么弄了吧?一会儿跟我去见大人,这拆卸的事儿就归你干了。”
这是指使人干活吗?不,这是给他表现的机会啊!
罗七瞬间变脸,舔着笑就凑了过去,一边帮着将东西往盒子里装,一边帮包三儿收尾道:
“大人看好了?那包三儿这差事算是完了吧?”
哦,对,这干活儿的人这里还一句话没说呢。郝成刚终于想起包三儿了,将人从角落招呼过来,温和的说道:
“东西不错,我看上头也应该能满意,这事儿就先这样。”
说完这句,郝成刚略微一顿,又将东西细细的看了一遍,然后继续说到:
“东西本钱就不说了,都是不值几个钱的,不过这手艺确实可以,这样我给你写个条子,一会儿去账房领十两银子。”
十两?呵呵,这郝百户还真是不亏铁公鸡的诨名,连着衙门里出的钱都计算的这样抠唆,虽说他本钱是不多,可这工艺可是老费劲了。比做十个八个累丝都麻烦,你就给这点?
包三儿看看自己那做机关做的伤痕累累的手指,一时也委屈了。明明来时想好了,上头给多少是多少,绝不多嘴的他,忍不住丢开了几分理智,低声絮叨了一句:
“这个可难做了。”
再是低声,到底都在一个屋子里,外头也安静的很,郝成刚能没听见?就是没听见,罗七小心翼翼扯包三儿衣袖的动作也能让他看见。可奇就奇在这里,只要是和钱有关,只要是往外出钱,郝成刚那立马就能成聋子。
只见他随手将纸条写好,下巴一抬,示意罗七给包三儿拿过去,转头就开始打发人了。
“行了,你先回吧。”
都赶人了,包三儿还能说什么?他这会儿已经从刚才的冲动中回神了,小心的抬眼看了看郝成刚,见着他什么表情都没有,立马乖觉的拱着手就退了出去。
而等着人走了,郝成刚顿了几个呼吸,招手让罗七凑到他身边,低声询问到:
“这真的很难做?”
哈,合着你其实全听见了对吧?就是不想多给对吧?
对于这样的上司,罗七心里的无奈都能淌成河了,
“您距离远没看见,他那一双手,手指头上全是伤。挺他家老韩头说,连着三日都没睡好,一日就睡两个时辰,生生赶出来的。就怕误了衙门里的事儿。”
哦,要这么说,这人倒是个勤快本分的,也是个能担事儿的。只是再怎么好,要多给银子那也不成。他们衙门本就比不得北镇抚司银钱充裕,不抠唆些用,那遇上大事儿怎么办?
“既然这样,一会儿你去寻几盒上号的药膏给送去。记得啊,用太医院配发的那些。”
给外头寻不到的药膏这确实能算安抚,可你强调要配发的……虽然平日这药膏是挺稀罕,下头求的人不少,可依然是不花钱的呀,你这扣的可真是够风格奇特的。
吐槽归吐槽,罗七面上却笑的挺感激。
“还是大人想的周全,他这样的手艺人,这些东西最是需要了,有了大人这么一份恩赏,不定怎么高兴呢,咱们这些东西,外头的人可是做梦都没指望的好货色。”
“知道你替他高兴,一会儿选的时候就用心些,多挑几样好的。现在拿上盒子,咱们走。”
看,说话好听就是占便宜吧,虽然依旧不是银子这样的实在货,可好歹药膏能多几盒了。
罗七跟着这样的大人时间长了,这回话的说辞早就练得一套一套的,所以总能抠出比别人更多的好东西,也算是应对有道了。
包三儿交了差,领了银子,也不在衙门里多待,见过自家大哥之后就往回走,到了食铺门口张望一眼,看着里头张罗的还成,就没往里去,几步走到了金银铺子。
“三爷,差事交了?”
从早上包三儿出门开始,老韩头的心那就一直提着,到底头次为衙门做活儿,自然忐忑些。见着包三儿安安生生的回来了,他这心肝才算是落了地。
“嗯,交了。”
“大人们怎么说?”
“说是还行,这会儿应该送到上头去了。”
“还行就好,还行就好啊。”
老韩头听着还行,立马就乐了,忍不住反复絮叨着这一句,就开始搓手,老脸都笑开了。还是包三儿凑到铁皮炉子边烤火的动作才将他从这股子兴奋中拉了回来,才想起还没给包三儿沏茶。
手忙脚乱了好一阵,老韩头心情终于平复了,这话头也开始回来了。
“这活儿总算是过了,三爷,这会儿趁着没事儿,您赶紧再去补个觉?连着几日都没睡好,您看看您,脸色都有些不好了。”
“大白天的睡觉,没得吓着孩子,晚上吧,晚上我早点睡就是了,三五日的必定能缓回来。”
“话虽然如此,可您还是得多注意些,仗着年岁轻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