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难得胆大了一回,不想就暴露了本性,这让小姑娘心下十分的忐忑。垂着头不去看,也能感觉到整个小院子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自己的身上,**辣的,像是要看穿什么一般,这她可怎么受得住。
扛了不过是几个呼吸,终于顶不住,飞一般的跑回来自己的屋子,砰的一下关上门。不用说,短时间里,这娃肯定是不想见人了。
包三儿吁了一口气,低头再看那还哭的十分委屈的立夏,不自觉又拍了几下屁/股,没好气的说到:
“哭什么哭,一个男娃,比女娃眼泪都多,你好意思?”
为什么不好意思?他委屈了呀!
立夏虽小,可心眼却十分多,人机灵的很,听出自家老爹口气松动,没有责骂的意思,立马顺杆子往上爬,一边继续抹泪,一边白了自家爹一眼,嘟囔着不服气:
“大人就是讨厌,明明怪错了我,到最后竟还是我错了。”
嘿,这小子,越发的皮痒痒了。
不过前头刚将闺女吓的躲进了屋子,这会儿要是连着儿子也吓着,好像也太过了些。所以包三儿没上什么强力的手段,只是将人拉了起来,拍打着他的衣裳,数落到:
“你怎么就不是错了?即使你姐领的头,可这事儿你没干?这些洞你没挖?看看你们干的事儿,这衣裳废了,院子也糟蹋了,还找宝藏呢,没让你爹我亏血本,那都是烧高香了。”
刚才一窝蜂,满脑子都是挖宝藏的孩子们这会儿顺着包三儿的话,往四下那么一看,再看看自己身上这狼狈的样,都没法子做声了,特别是小七几个,脑袋低的都快埋进肚子里去了。
不过包三儿对他们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并未说什么重话。说什么呢?作为贴身小厮和丫头,听哥儿姐儿的话,是他们的职责呀,所以掐住源头解决问题才最要紧。
“以后要做什么先动动脑子,家里这么多大人难不成是摆设?真有宝藏,还轮得到你们先想起来?行了,赶紧动起来,自己挖的坑自己埋好,记住喽,收拾干净了才能吃饭。”
吃饭?说到吃饭,立夏的眼泪瞬间就没了,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然后嘴一咧,绝望的大吼。
“我们挖了一个早上都还没吃呢,爹啊,这要填上才能吃饭,岂不是要饿一天?”
这小子还知道计算时间了?这倒是个意外惊喜,才7岁,能有这样的时间观念挺可以的呀。
“这不挺好?正好给你们涨涨记性。”
“哇哇哇,爹啊,你可就我一个儿子,哇哇哇,你怎么,怎么能这么虐待我呢。”
哈,虐待?这死孩子,越发的不着调了,怪不得人说,七岁八岁,狗也嫌呢,真是够让人上火的。
站起身,轻轻一脚踢到立夏的屁股上,包三儿笑骂:
“就因为只有你一个,我才这么好说话,不然你以为今儿你这屁股能保住喽?不打烂了才怪。你干不干?不干我就去拿鸡毛掸子了啊?”
鸡毛掸子?那不行,和这比,还是干活痛快。
立夏这哭声啊,真是说来就来,说停就停,变脸的速度快的像是闪电一样,包明武在后头嘴巴刚张开想跟着嘲笑几句,他已经擦了眼泪,捡起铁锹,干起活儿了。嘴上还十分热情的招呼这周围的其他孩子。
“都赶紧的呀,不然咱们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呀。”
边上的孩子听了也蠢蠢欲动起来,只是没动一下,都先看一眼包三儿,那小心翼翼的样子,实在是不能看。好像包三儿是那什么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包三儿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了,叹了口气,瞪了这些孩子一眼,一个转头,和包明武走了出去。
算了,还是不看了,越看越是生气。
“老三,你家这立夏呀,呵呵,都说三岁看到老,将来必定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可得上心些管教,不然下次,不定就是拆房子了。”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没见他心情不好嘛,还来这一句,戳心窝子了知道不?
“你以前也没比他好到哪儿去,小时候抓着蛇丢夫子家后窗的事儿我都记着呢。”
“嘿,欺负你儿子的又不是我,你找我什么后账啊!”
“说让你当着我这爹说的?我不帮着我儿子,难不成还向着你说话?”
兄弟两个拌着嘴小步往外走,直到走出金银铺子,才一起停了嘴。
“三儿,这一辈子能当兄弟,也是前世修来的缘分啊。”
瞧着斜对面通往南镇抚司的小巷,包明武露出几分释然的笑,回头丢下这么一句,快步的就向着衙门而去。
包三儿站在铺子门口,直直的看着,看着,嘴角也浮起了几分笑意,轻声嘟囔:
“大老粗一个,还玩什么情怀,真是够够的。”
“什么够够的?这又是出什么事儿了?三爷,你怎么在门口呢?”
领着工匠去隔壁后头小院丈量尺寸的老韩头看着包三儿在门口,刚加快脚步走过来,就听到了后头这半句,下意识的就皱起了眉头,顺着包三儿的视线往斜对面看。
“可是衙门里又有事儿?三爷,这次咱们可不能再不济日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