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和田不易将张小凡带回大竹峰后,二人共同出手,又以大竹峰秘传的灵药,才保住张小凡的性命。
待他伤势稳定之后,田不易带着宋行走出屋外。
“老七这件法宝,从哪来的?”
田不易手中握着张小凡的那根烧火棍,黑着脸问宋行。
宋行也没有隐瞒,“好像是两年前那次和小师妹一同去后山那幽谷后有的,我曾见过那只猴子手里攥着。”
田不易有些恍然,当时光心忧田灵儿,倒是没注意有没有那根棍子。
后来自己还特意去了那里,却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难道当年有异常的,其实是这根棍子?
“老七这五年从未出过大竹峰,想来也没有别的渠道获得。”
他在阳光下拿起那根烧火棍仔细端详,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之处。
若不是之前张小凡对战陆雪琪时,烧火棍展现出种种灵异,甚至可以对抗天琊,任谁去看,都只是认为这是根普通的烧火棍。
宋行说道:“小师弟福缘深厚,找到这等宝物,我倒是不奇怪。”
田不易想到这次七脉会武上,自己这个小弟子离奇的运气,也是点头认同。
不过其余六脉那里,这一关只怕没那么好过。
想到这里,田不易对宋行说道:“你留下来照顾你师弟,我去一趟通天峰。”
......
青云山通天峰上,玉清殿内。
道玄真人居中坐着,其余六脉座也赫然在座,此外,大殿之上再无他人。
众人皆默然不语,道玄真人低眉垂目,看着手中把玩着的那根黑色的烧火棍。
“田师弟,”道玄真人打破了沉默,道:“你怎么看?”
田不易沉默片刻,道:“张小凡上山之始,并无此物,我来之前也问过我的大弟子,说是他机缘巧合,在大竹峰后山偶然得到这等宝物。”
苍松道人在一旁冷冷道:“此棍可与天琊相抗,已是神兵之属,但遍观天下,从未听说有这等宝物。”
田不易脸色一沉,冷然道:“神州浩土,何等广大,不知道还有多少不世出的奇珍异宝,你我充其量也不过是井底之蛙罢了。”
苍松道人脸上怒色一闪,还未发作,却听小竹峰的水月大师冷冰冰地道:“我们自然是井底之蛙,但这黑棍施法时妖气腾腾,明明便是一件邪物,倒不知道为何田师兄却看不出来?”
田不易哼了一声,道:“有些黑气便是妖气了么?有些红丝便是邪物了么?若如此,我回去把脸涂黑了,诸位是不是也把我当做魔教妖人给斩了?”
道玄真人眉头一皱,道:“田师弟,你不要这么说话,怎么好端端的说自己是魔教妖人!”
田不易冷哼一声,甩过头去,不再说话。
道玄真人缓缓道:“诸位,此棍刚才大家也都看过了,外表平平无气,内里却隐有煞气。但最紧要的是,以我等修行,都不能掌控此物,反而是那一个顶多只有玉清境第四层境界小弟子可以驱用,这是何理?”
众人包括田不易都是默然,他们都是一等一的修真高人,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没有人愿意说出口来。
最后还是道玄真人道:“以我看来,这黑棍多半便是‘血炼’之物。”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在座各位座还是微微变了脸色,所谓血炼之物,便是以人本身精血化入炼造宝物之中,这等奇术,方法诡异艰险不说,法宝材质更是苛刻无比,万中无一,而且炼造过程凶险之极,一个不小心便为法宝凶煞血厉之气反噬,死状苦不堪言。
当然,若能成功,则此法宝必定是威力绝伦,而且更有一个好处,便是宝物与主人血气相连,除非有炼造人血脉,旁人皆不能用之,但也因为是以鲜血为引,往往便有了凶煞之气。
传说中这血炼之法,传于上古魔神,自古以来在魔教妖人中代代相传,却并未听说有什么出名的血炼法宝,多半是这法子太过凶险,连魔教中人也不敢轻易尝试。
只是,如今竟在青云门一个少年弟子身上,出现了这等法宝。
道玄真人望向田不易,田不易脸色铁青,缓缓站起身来,道:“师兄,你说的或许有理,但我还是要说,张小凡不过十六,如何懂得这血炼之术?而且他自上山以来,五年中从未下山,来时更是身无长物,又去哪里找这举世难寻的法宝材质?”
顿了顿,他又说道:“我知道掌门师兄你担心张小凡和魔教有所勾连,但不说他之前只是草庙村一个普通少年。单单是在我大竹峰五年,我田不易可以担保,他绝对和魔教没有任何关系。”
道玄真人看着他,道:“田师弟你的为人我是知道的,也是信得过的。无论如何,这黑棍来历古怪,若真是魔教之物,那张小凡与魔教有任何牵连,我们便不能容他,你可知道?”
田不易微微低头,默然许久,才道:“是。”
道玄真人又道:“田师弟,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滋事体大,我们不可不慎重行事。你今日且先回去,待那张小凡病势稍好,你便仔细盘问,再带到此处,我等再行商议,如何?”
田不易脸上白一阵红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