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檐宽不过八寸,似乎随时会断裂。
他趴着都害怕,哪里敢站起来,更不用说什么武功招式。
然而,贾琏不想示弱。
丫头片子都不怕,他怕什么?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却是嘴里不饶:“来就来,谁怕谁?”
金鸡独立谁不会?
可是,他会的金鸡独立,是双脚踩着大地,这会子却是悬空表演。
贾琏站起来后就心中发虚,两股战战,保持稳定已经很不容易,哪里还比划什么工作。
再看堂妹,却跳跃轻盈,如履平地。
贾琏心里只骂娘:这还是个人吗,这是神仙!
贾琏心里苦,没事挑衅她干啥啊,明日大哥知道,又要挨打!
贾琏后悔的肠子都青了。
他想认怂,结果,贾珠与贾琮在下面给他鼓劲儿:“琏二弟(哥),你行的,努力,坚持,来一个,我们相信你。”
贾代善也是一声咳嗽:“平日不是张嘴嘴把式,闭口真功夫吗?倒是拿出真功夫?”
贾琏被这一通架秧子,只有豁上了。
他运口气,功力下行,摆出一个弓箭步,终于稳住了身子。
但是,也仅止于此。
金鸡独立万万不敢。
小花精故意逗他:“哦,二哥的意思要先比一字马,好!”
小花精跃起,树叶般轻飘落下,来个侧身一字马。
然后故作懵懂的催促贾琏:“二哥哥,你动作太慢了,能不能快点,你这个速度,今日一晚上也完不成一字马啊?”
贾琏狗怂脾气上头,慢慢压腿,弓箭步变成一字马。
紧张的一头冷汗。
小花精一个燕子剪水,腾空后翻,俏生生落下,脚尖点在飞檐尖上。
这是凤展翅。
贾珠贾琮一阵叫好。
贾琏目瞪口呆,差点跌落。
他反应不错,猴儿一样倒掉在飞檐上。
贾代善吓得心肝乱蹦。
贾琮还在叫好:“哇,二哥哥好帅!”
贾琏锉牙,好想咬人。
小花精蜻蜓点水,落在贾琏年前,嘴里啧啧称奇:“二哥哥,这是什么招式,像是猴子荡秋千,难道想打猴拳?”
贾琏好气,怕死的心情却占了上风。
他看向祖父,祖父掉开脸,根本不理睬,懒得看这个徒有虚表的倒霉娃儿。
贾珠贾琮竟然一边看笑话。
贾琏知道,下面的几个人不会救他。
他性格张扬牛皮哄哄爱掐尖,却也十分圆滑。
知道什么叫情势比人强。
事关生死,什么男子汉的志气,兄长的面子统统不要了。
什么都没有活着重要。
贾琏后悔极了。
他干什么无事生非心生嫉妒,招惹元丫头啊。
好汉不吃眼前亏。
贾琏堆出个笑脸:“妹妹,大妹妹,我错了,我认输,咱们别闹了好不好?”
小花精笑问:“这样?我说你资质不好也认了?”
贾琏颔首:“认了认了,妹妹说的不错,我不仅资质差,我根本没资质。”
小花精笑着摆手:“琏二哥,你太谦虚了。
你那根骨虽然比不上大堂兄,也不要妄自菲。
咱们有一说一,你虽然比上不足,输给我,输给大堂兄,输给祖父。
但是,你比下还有余啊,比东府的珍大哥还是强些呢。
比许许多多的王公子弟都强得多,所以说,你要树立信心……”
小花精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滔滔不绝的给堂兄鼓劲儿,帮助他重新树立信心。
贾琏虽然有内力,可是,这是倒吊着。
他身高将近六尺,一百七八十斤的分量。
这般时候,他已经不堪重负,胳膊颤栗,双腿麻木。
贾琏声音透着颤栗:“妹妹,咱们下去谈心好不好,二哥哥一定虚心受教……”
小花精这才一拍脑门:“哎哟,都是我的不是。
我只顾着怕二哥哥道心受损,竟然忘记二哥哥你还猴吊着呢。”
小花精作揖道歉:“二哥哥莫怪啊,你不会怪我的吧?”
贾琏想摆手,差点跌落。
这回真是出了哭腔:“好妹妹,我不怪你,真的不怪,妹妹不要自责,都是哥哥的错……”
贾珠贾琮嗤嗤的偷笑。
贾代善也忍俊不住:“丫头,把混小子抓下来吧。”
小花精闻言整理衣衫,冲着祖父拱手:“谨遵祖父教诲。”
贾琏心里苦啊:都什么时候了,哪里这么多废话啊。
却只能憋着,不敢出声。
小花精伸手抓住贾琏的衣领,飘飘欲仙的落下了。
贾琏整个吓得手脚酥软,趴在地上半天不敢动然,脑袋一个劲儿的眩晕。
他不敢埋怨祖父与贾珠,只能冲着贾琮发火:“琮儿,你瞎啊,还不搀我起来?”
贾琮也是精怪的东西,他颠颠的上前给贾琏作揖:“哎哟,二哥哥对不起啊,我以为你自己能站起来了的,不知者不怪,二哥哥原谅则个。”
贾琮这就是逗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