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七月,太阳一升起便带着怒气一般,热得让人想躲进冰窖里。
只见公主,一身清清爽爽绿色衣裙,头上只简单插着两支白玉钗,手上拿着一粉白色团扇,赏心悦目得很,让大家心静许多。
尤其是几个月未见,公主好像清减几分,面容更加白皙剔透,又隐隐带着病态,比那捧心的西子还要动人心。
若公主就这样静静立着,谁能想到她是傻子?
可当一妇人问公主有何好物欣赏,公主却答“看妖精打架”之后,众人脸色变了又变。
圈内都知道公主心智如五六岁孩童,好听是纯净无暇,难听则是痴痴傻傻。
“妖精打架”这一用语,更是将其痴傻暴露无遗。
礼部尚书夫人刘氏悄悄和旁边一人道:“光天化日,这词实在不雅。肯定是服侍公主之人胡言乱语,才让公主听了去,回头很该和皇后说上一说,狠狠惩罚那帮子奴才。”
礼部尚书一家子最重视规矩,听不得见不得这个。
那夫人连连点头,心里却暗笑,原来刘夫人也懂“妖精打架”呀,平日却天天礼仪道德挂在嘴边,哼,装什么装。
孟姜不管旁人怎么想,她只欢欢喜喜在前面引路,后面的这群妇人自然只能跟上。
快到驸马住处,一粉衣绿裙婢女迎了过来。这婢女见到一众人,反应可比门房要大多了,差点吓死过去。
平日里这些人规矩松散,可见到贵妇们,婢女自然不敢再糊弄公主,赶紧屈膝行礼,“公主殿下,来驸马这里可是有事?请您稍等,奴婢这就速速去通传。”
一众人听了,脸色甚是不好。
怎么,公主到驸马这里是屈尊降贵,主子看奴才,还要什么通传?西川侯府出来的驸马爷,脸面够大呀。
而且这婢女,穿的这样鲜艳,实在不合体统。大户人家不成文规矩,婢女们都衣着朴素,只有有头有脸的才格外开恩穿得好些,像粉粉嫩嫩这样娇嫩的颜色,可不是下人能穿的。
孟姜听了这一句,惊恐一般躲到刘夫人身后,连连摇头,“没事没事,好姐姐不要打我,下次再不敢出院子啦。”
这话一出,婢女急了,连连摆手否认,“殿下莫冤枉奴婢,奴婢可不敢打你。”却忘了用尊称,更没有跪下磕头之类,态度实在不够恭敬谦卑。
众人:“……”靠,驸马的下人竟然敢打公主!
这里面有清贵文臣的夫人,还有几个国公府、侯府勋贵之家夫人都在,哪里看的下这个。
定国公夫人牛氏乃武将之家出身,一把将婢女拽住,“怎么,你们还敢打公主?”说着不听解释,先“啪啪啪”打了好几个耳光,直将那婢女打得鼻青脸肿,牙都掉了一颗。
孟姜心道“好!”
她握住牛氏大手,泪眼朦胧道:“好姐姐,不要打她。要打了这些女人,驸马会用鞭子抽我。嘤嘤嘤,我好怕怕。”
众人:“……”再靠!这西川侯府要死呀,敢抽公主!
牛氏和元后当年关系还不错,自然对元后留下的一对儿女比较关注。虽然皇上在,他们这些武将不敢亲近太子,可不代表让人随便欺负朝阳公主。
牛氏一马当先,踹开紧闭的院门,搂着孟姜就往里走去。
刚一进院子,便听见影影绰绰的男女调笑声,起起伏伏十分不堪。
“驸马爷,您轻点,奴婢下晌还要去伺候公主呢。”一娇滴滴浪兮兮女声送到众人耳朵里。
“傻子有什么好伺候的,有吃有穿就是给太子面子。在爷心里,你们几个才是心尖尖心肝肉,再来几个香。”甭说,这是驸马声音。
又一不同女声响起,“那爷还养了一个表妹外室,当咱们姐妹是傻子呀。”
“胡闹,爷的事也是你们该管的?以后要叫表妹为夫人,现在不好好巴结,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现在爷先惩罚你们,让你们知道知道厉害。”里面那奇奇怪怪的声音,挠得人那叫一个面红耳赤。
牛氏和众人皆听不下去了。有那和西川侯府关系好的,更是汗流浃背,心里想着怎么撇清。
“咣当!”牛氏将房门踹开,赤条条的一男三女映入眼前,画面污浊不堪。
要问为什么白日宣淫?驸马爷是干过,但其实白日里还真的比较注意,要玩闹也基本都在晚上,除非那日兴致极好,实在白天忍不住。
可今日,多半还是孟姜功劳。让人心底欲望无限放大,这对鬼仙来说小菜一碟。
驸马等四人正在兴头上,一时半会还真没注意到这边动静。直到牛氏抄起一只花瓶砸在他头上,滚烫的鲜血才让他清醒。
吱哇乱叫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女三男都吓坏了。
被一群人围观办事,就算是猫猫狗狗都会不好意思,何况是人!
睁开眼睛看了看来的人,驸马当时就晕了过去。苍天呀,他这是做梦吧,不然怎么可能京城贵妇云集于此,来围观他和一群女人打野战。
孟姜还拍着手叫好,“真棒真棒,他们几个人妖精打架真有意思。驸马被打败了,三个姐姐好厉害。”
几个女人纠缠着驸马,看上去可不就像是女人打了胜仗。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