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手,还是很多人认识的。
为了面子,他也只能躲藏起来,盼着那女人明白闹了乌龙就撤。
可他失策了,这女人不仅将他从被子里揪出来,还扒光了他仅有的遮羞布,一顿胖揍!要死了。
“你们疯了,认错人了,赶紧滚。”县丞捂着脸大骂,“不然我让你们全家死无葬身之地!”
那女人一惊,“嗷嗷”叫了两声,“兄弟们快跑,打错人了。”说完一溜烟跑了。
来围观的百姓都觉得太可乐了,看了乌龙不说,还看了一个大男人被剥光了狠揍,太特喵的可笑。
不过大家也是懂事的人,知道不好多呆,忙着赶紧出去传八卦去。这八卦多劲爆,亲眼围观的他们可有的吹牛了。
此时有人认出了县丞,小声道:“赶紧撤,这光屁/股男人好像是县丞。”
众人:“……”快,快撤,这八卦可以传一年!
众人不等跑出院子,一个特大的声音传出来,“曲老弟,你婆娘怎么和别人睡觉了?妈蛋,老兄替你收拾了他们。”
刚才裹着曲金卫过来的大汉边走边挽袖子,脸上怒气冲冲。
众人:“……”突然挪不动腿了。
大家这才上眼仔细看,嚯,那个男人真的是曲金卫,之前家里被鬼神搞走财产的那个!好可怜,不仅家产没了,现在连女人都没了……里子面子都掉光光!
曲金卫:想死,现在,立刻,马上!
孟姜见到这场景,可真是太开心了,能开一坛酒庆祝那种。
她正在看好戏,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她回身一看,笑容僵在脸上。
秦王杨墨站在门口,逆光下脸庞看不太清楚,只能模糊看到他在微笑。明明是在笑,但他那一身品月色长袍,显得整个人有些孤寂。
两人静静对望,谁都没有开口。
林夫人却静不下去,整个人都忐忑不安。最终她还是站了起来,笑得有些尴尬,“给王爷请安。王爷,进来坐坐?”她试探问道。
秦王略看了她一眼,下巴往门外一扬。
林夫人懂了,秦王这是嫌弃她在这里有些多余,让她滚蛋的意思。
一边是主子,一边是朋友,她看了看孟姜,给她使了一个眼色,麻溜走出房间。走到阳光下,她捧住自己脸,太险了。
若是往常办事不力,王爷那里可不好交待。这一次她难得见到一个投缘的女人,两人能天南海北的瞎聊一起,而不是每天只会聊婆婆相公孩子家长里短什么的。所以,她随心所欲了一次,真心把孟姜当姐妹。
她也在赌,赌王爷不会因为这个为难她。还好,她赌对了,看王爷刚刚表情就明白。
而房间里,孟姜也终于开口,轻轻道:“你又来了?”
杨墨笑,“对,又来了。我知道你不欢迎,但我还是想和你告别,今后山高水长,未必还有相见机会。”
孟姜以为杨墨是回江南,就随口道:“王爷家在江南,伤好了是该回去了,省的让家人担心。”
杨墨不语,良久方叹了一口气,“我怕自己这辈子都回不去江南。”他也不卖关子,摇头道:“我这次几次三番被死士围攻,试问谁有这能力,又这么盼着我死?”
孟姜觉得不可置信,指了指北方,“是那个高位上的人?”不能吧?
看杨墨苦笑点头,孟姜忍不住问:“你们不是最亲密的叔侄?不是你帮他登上的那个位子,帮他开启这份清明盛世?”
杨墨低头,“我做的太多了。当初我其实哪个皇子都不站队,一心在西北守卫边疆。但是太后娘娘与我母妃有恩,母妃当年差点跪下求我,我只能偏心。而且当时确实没有比他更合适的皇子,嫡出又善良,名正言顺。”
“只是当时先帝一心偏宠贵妃和其所出皇子,所以今上胜算不大。因有我鼎力支持,这才在最后胜出。”
“我懂兔死狗烹的道理,所以这才放下兵权,求了个到江南养老。只是先帝喜欢大造土木,弄得国库空虚。今上是个想作为的人,但没钱寸步难行。于是又求助我,帮他想办法弄一些钱财。”
“其实我明白,他也是一石二鸟。我来敛财,一可以丰盈国库,二可以让我名声受损。战神亲自搜刮民脂民膏,自然会跌落神坛。”
“但当时百姓困苦,我实在不忍心再加以苛政,于是开辟了海路,大把大把的银钱往上面供应。”
“他绝对没想到,我会由战神变财神,于是想除去我的心更迫切了。连续几次暗杀不成,他便明着召我到京城。明明我并无心那个位子,却是怀璧其罪。”
秦王仰天长叹,“这一去凶多吉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才厚着脸皮相见,希望你不要怪我。”
“……”孟姜不知如何回答。
堂堂英雄遭人欺,挺让人心疼。心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