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河浑浑噩噩的回到宋家。
宋老太正坐在沙发上,听着收音机的曲子,嘴上跟着哼唱,手上毛线签子穿梭着,明显心情不错。
当大门被打开,李秋河进了家门,宋老太脸色也跟着拉了下来。
“咋样?”
面对宋老太的问话,李秋河低下头摇了摇。
宋老太人老成精,一看就知道没达到目的,语气尖酸刻薄了起来。
“你这还是当娘的,自己生的,都不听你话,这还能做好啥!”
李秋河习惯了宋老太的嘲讽,自己换了身衣服,进了厨房。
云曦的话,一直在她脑袋里循环。
她不懂,明明之前都是很好的。
宋父晚上回来,问起了云曦的事情,家中这几天一直围绕着这事,他不想关注都难。
李秋河想了很久,最后还是犹犹豫豫的把宋父拉到房间里。
“云曦和我说她生父给她留下的遗产的事了。”
宋父听后,眉头紧皱,李秋河嫁进宋家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十岁,可以记事了。
他没想到这孩子多年不发,现在突然提起了这事。
当初李秋河确实带着大笔的嫁妆过来,这些钱,最后还帮他稳定了现在工厂主任的工作。
那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就算放在今天,他们家要是拿出这么多,也是要伤筋动骨。
宋父沉吟片刻,拉过李秋河的手,温声说:“看来她是铁心不想回来住了。”叹了口气,“也罢!你以后别去找那孩子了。”
李秋河眼泪盈满眼眶,轻轻点头。
云曦自从有了新租住的院子,后面就不怎么在食堂吃饭了。
工厂食堂的饭菜,放在别的厂那是奢侈令人艳羡。
油水这么大,整日吃,也会吃腻。
云曦空间中种植着各种新鲜的蔬菜,不在工厂吃后,她就给自己吊着样的做美食,日子轻松自在。
宋家那边安定了,一周的时间过去,云曦没再见到宋家人。
她早就料想到会是这样。
云曦在这期间还调查出这些年,宋父贪污受贿的事情。
依着现在严查的时期,这一旦查出事,处罚都不轻。
云曦在一日清晨,给院中的绿植浇了水后,就拿着准备好的举报信,去了报社和邮局。
宋父现在是钢铁厂的主任,只比副厂长低一级。
他在工厂中的话语权很大,为此利用职权没少做贪墨的勾当。
督查社每日都会接收到来自各地的举报信,他们会根据信中的大小事件,来区别处理先后顺序。
这一日督察社收到一封内容十分详细的举报信。
信中罗列出了被举报人宋志恒的多条罪证,每一条都清晰明了的指明了罪证。
他们只要核实成功,如果真是这样,那这被举报人吃牢饭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可是送上门的功绩,督查社的监察员都积极地开展了调查。
宋家最近格外的不安稳,先是李秋河出门买菜被人偷了钱。
再是宋老太没注意摔断了腿,住了院,花了一大笔钱。
宋思月在工厂工作与人争执,被人找上门来索要补偿,事情闹大影响不好,宋家认下后又赔了不少。
宋思星上学睡觉,成绩垫底,被学校请了家长,先是警告,再不改进直接开除。
宋父为了面子,买了大礼去老师校长那里赔罪。
大大小小的倒霉事频发,破财的事一件接着一件。
起初李秋河没觉得有什么,只认为自己家水逆,不敢烧香拜佛,只能日日心中祈祷。
直到上面监察的人员来她家抓人,李秋河整个人都慌的不行。
这时云曦那日的话,又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这真的是报应吗?
可她半生与人为善,为何上天对她如此不公。
李秋河迷茫了。
宋父被带走后,家里的资产也被查封了。
宋家的钱,都在宋父手中握着。
如今一家子,真是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刻。
宋老太还在医院住院,每日的住院费还有日常的吃喝,都要花不少的钱。
李秋河没办法,只能去她之前帮助的人家借钱。
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大家住的近,这宋家出事的消息,早就传播的整栋家属楼都知道。
这要是日常的小钱,大家说借也就借了。
可这宋家现在明显是摊上事了,每日只出不进。
这要是借出去钱,极有可能还不上,大家是普通的工薪阶级,手中同样不富裕,都不敢冒这风险。
李秋河敲了多家的门,也只借到了月余饭钱的数目。
全家人现在都指望着宋思月的工资。
宋思月在家的地位高涨,让宋思星不服气也只能忍着。
宋老太住院的钱,实在交不起,最后被宋老头做主接回了家。
如今家里没有别的收益。
李秋河只能外出再去找工作。
只是她年龄大了,每个工厂的名额都紧张,去了多处都没能成功。
这年头铁饭碗哪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