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打马往家走。
姬无镜摸了摸袖中的盒子,意味深长地望着顾见骊的背影,追上了她。
他们两个人刚回到王府,荣元宥又来了。他本来去了酒楼找顾在骊,可是他去的时候,听下人说顾在骊已经离开了,似与交好的姐妹有约。荣元宥想了想,便来了王府,等着她。
荣元宥谢过招待,一个人等着偏厅候着。
用晚膳的时辰,顾在骊亦未归家。今日顾敬元晚上有应酬,不在家中吃。陶氏便做主招待了荣元宥留下用膳。用过膳后,他又一个人留在偏厅等顾在骊回家。
他频频望向天际高悬的月亮,和烛台上的蜡烛,越发焦急。
亥时过半,顾在骊才微醺归来。她和几个好姐妹饮了些酒,脸色微酡,在夜色中更显妩媚风-韵。
“小世子又想到什么说辞了?”顾在骊含笑立在门口慵懒眯起眼睛来瞧他,一颦一笑皆是风情。
荣元宥头一遭见到顾在骊微醺的样子,愣了一下,垂下眼睛,说道:“家中祖母病重,我要立刻回乡,想着与你说一声。”
顾在骊有些意外,她知道荣元宥重孝,稍微收了收眉眼间的懒散随意,问:“你与家人何时归乡?明日便走?”
“得到家书,双亲立刻收拾东西,写了折子送进宫中后便离京了。如今应当已经走了很远。我来与你说一声,等下骑马去追。”
顾在骊深看了他一眼,道:“又何必来这一趟,本不必与我说的,就算想告知我,派个下人送信便是了。”
荣元宥摇头,郑重道:“还是应当亲自与你说一声。”
顾在骊沉默。
荣元宥又说:“襄西离京路途迢迢,今日相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家书中说祖母的情况不太好,此番回去亦是见她最后一面。倘若神医也束手无策,又是三年孝期。”
荣元宥顿了顿,才说:“三年后,我必然来京!”
顾在骊偏着头瞧他,轻笑:“我为何要等你三年?”
“不!”荣元宥慌忙解释,“你不必等我。若有人得了你的心,你能欢喜嫁与旁人,我在襄西也替你欢喜。”
荣元宥努力扯着唇角笑起来,只是这份笑容有些心酸。
“我、我只是想过来亲口与你说。”
半晌,顾在骊轻轻点头:“嗯,我都听见了。”
“那、那我走了。”荣元宥抬眼与顾在骊对视,重新笑起来,而后转身。
“天黑路滑,路上当心。”
荣元宥脚步一顿,转过身去望着顾在骊。顾在骊慵懒靠着门旁,屋子里暖融融的光罩在她身上。
荣元宥眉眼间的笑又真挚了几分,转身大步往外走,脚步亦轻松了许多。
瞧着荣元宥走远的背影,顾在骊笑了笑,捏着发酸的肩膀,打着哈欠回屋去。
顾见骊听季夏说了荣元宥那边的情况,她点点头,望着窗棂上映出的烛火有些发怔。脑子里想着都是姐姐的事情。
“去打盆温水进来,然后下去歇了。”姬无镜忽然发话。
季夏急忙应了一声,脚步匆匆地出去办。五爷平时可不搭理人,连吩咐她办事儿的次数都少哩!
顾见骊因姬无镜的话回过神来。
“原来已经这么晚了,该歇下啦。”她微眯了眼,伸了个懒腰,从椅子里起身,慢吞吞地走到床榻边坐下,随口问:“不是已经洗漱过了,怎么还要热水呀?”
“洗鱼泡。”姬无镜直接说。
顾见骊缓慢地眨了下眼睛,这才想起来今日在集市的时候姬无镜买了个奇怪的东西,他说是吃的。
顾见骊有些困地将头靠在姬无镜的肩上:“这么晚了还要吃东西吗?”
“那就是晚上吃的东西。”姬无镜侧过脸来瞧她,从他角度瞧见她长长的眼睫。
季夏送来温水,又退了下去。
姬无镜狡猾地勾起眼尾,他将靠在他肩上的顾见骊拉开,说:“去,把鱼泡放在水里洗一洗。”
顾见骊应了一声,挪到床尾挨着放着水盆的小几。她打开盒子,惊奇地瞧着里面的鱼泡。
顾见骊将鱼泡放在了水里,动作别扭地洗着,怀疑地问:“这个真的能吃?”
见了水的鱼泡滑软起来,被她一双雪白的手捧着,清水一滴滴黏连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