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上令,长河帮谋逆,所有人等,即刻弃械伏地,否则格杀勿论。”
“咚咚咚!”一声声沉重的锣声在长街上不停的响起。
街道上的百姓赶紧吓得让开通道。
轰然的马蹄声已经在长街尽头响起。
紧跟着,无数黑衣黑甲的骑兵已经朝着长河帮总舵杀了过去。
长河帮总舵门口的帮众还没来及放下兵刃,黑压压的弩箭已经落了下来。
……
李绚一身黑衣黑甲,面色冰冷的骑马走过长街。
长街两侧早已经不见了任何百姓的身影。
鲜血从长河帮总舵门口,流到了长街街角。
一片殷红。
李绚微拉缰绳,立在长河帮总舵门前。
透过大门,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林林散散的躺着几十具尸体,但更多的是跪地受缚,满目不知所措的普通帮众。
身后的右卫士卒,还有河南洛阳县的差役捕快,全都脚步不停的在里面翻找。
翻找所有可以找到的证据。
李绚淡漠的目光看向一侧的河南县尉,河南县尉顿时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敲锣,宣告。”李绚没有感情的声音响起,河南县尉立刻回过神来,然后赶紧招呼手下人敲锣宣告。
“奉上令,长河帮涉嫌谋逆,一众反抗人等,已被格杀,其余帮众百姓,若有受欺凌者,可至坊门之下,河南县主簿登录。”
一声声的呼喊声在长街上响起,四周屋内的百姓听到杀戮结束的声音,终于松了口气。
终于,一名颤颤巍巍的宿老,率先朝着坊门走了过去。
更多的人开始出门,去向官府了解情况。
东都洛阳的百姓,终究是胆子大些。
李绚转头看向河南县尉,开口说道:“长河帮头目以上人等,半个时辰后,押送洛河斩首,期间,若有无一人举报欺凌者,可暂缓斩首,留其一命。”
“喏!”河南县尉立刻拱手,随即他开口说道:“王爷,长河帮靠运河陌生,帮内头目以上人等,多有欺压帮众之嫌,如今又牵涉谋逆,全部斩首绝不为过。”
李绚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随后说道:“场面总是要走一走的,若有难得的维护百姓之人,自然可以留其一命,不然御史弹劾,我们滥杀无辜,河南县令,怕也是要被罢官的。”
河南县尉嘴角微微抽搐,随即拱手道:“喏!”
李绚调转马匹,往坊门的方向走去,同时说道:“所有一应证物,全部送到左千牛卫,看的紧点,河南洛阳两县,可别有什么私通谋逆之事。”
“下官领命。”河南县尉长长的松了口气。
如今这里,只有他和主簿两个人在。
其他的河南县令,洛阳县令,还有雍州府长史,已经全部赶去了广利坊。
那里的才是大头,
他的目光看向坊门之外,坊门已经围满了无数看热闹的人群。
同时也有无数的人,疯狂的将消息传递了过去。
其中就包括广利坊的突厥人。
……
广利坊坊门之前的长街上,东侧空荡荡,人影稀落,右侧则是满满的八百名右卫骑兵。
黑衣黑甲,骑在高头大马上,每一名骑兵手里长槊都斜垂向地,槊刃锋寒。
冷冽的杀气让四周的百姓根本不敢靠近,只能绕远路而走。
即便是东侧不得不回去的突厥人,也尽量靠着墙根,小心的返回坊门内。
坊门之中,还有里面的长街上,早已经是密密麻麻无数的突厥百姓。
当这些右卫骑兵停在坊外长街,亮明兵刃的时候,已经有耳聪目明的突厥人察觉到了不对,立刻将消息送到了坊正那里。
白发苍苍的坊正一步步走到了坊门下,目光看向杀气腾腾的右卫士卒,心中无比的担忧。
上过战场的他最是清楚,这些右卫士卒的杀气是无比真实的。
只要上面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会冲杀进来。
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探听消息的族人已经返回。
“长老,朝议大夫赵巩,南昌王李绚,奉旨查察逆案,三百右卫,两百金吾卫,还有所有河南洛阳二县的捕快,已经杀透了大河帮,活下来的人,不少已经被押送洛河斩首,他们现在,正朝着广利坊来。”刚刚回来的高大汉子脸上满是担忧。
“长河帮谋逆和和广利坊有什么关系,我们又没有谋逆,他们凭什么针对我们,我们要找薛国公为我们讨公道。”
后面一个不满的健壮汉子已经忍不住的大声喊了出来,说着就要鼓噪着众人冲出广利坊。
这个时候,手持长刀的坊丁已经死死的堵住了去路。
这些坊丁同样都是突厥人。
坊正转身看向众人,高大健硕的身材带出无尽的威压,白色的胡须却又人让人感到敬重。
“今日这事,究竟是怎么回事,相信很多人都是心里有数的,大家都是自己族人,老夫也不会太过的说些什么,就算官府真的要以谋逆罪追究你们,老夫也会为你们周旋一二。
但若他们真的要将所有族人全当做叛逆诛杀,那老夫就只能先将你们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