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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勒带着部下一路远奔,这一跑,就是直接跑到早上,才找到一块宽阔的河摊地,收拢残兵。
这一数,不由大为心痛,他的士卒损失了近两千人,这可是他安身立命之本啊!
但就在他想速顿部队时,远方顿时传来隆隆的铁蹄之声。
他先是一愣,然后大惊:“快,快分开,不要合在一起。”
可是已经晚了,数百骑兵身着重甲,那马匹身上竟也披挂着铁甲,宛如冰冷的钢铁以洪水之势冲撞而来。
血肉之躯哪抗得住这种重甲骑兵,顷刻间就被摧枯拉朽一般撕开一道口子,骑士们抽出马刀,披砍而下时,有如切瓜砍菜一般。
一个时辰不到,大量石勒手下的士卒或逃串,或投降,几乎没有一点能战之力。
而石勒本人带着几队有马的亲卫,一路逃窜,跟本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薄盛也懒得去追,他收拢乱兵,等着后边的步卒过来俘虏。
这仗打得太顺了。
他忍不住吹了会口哨,问孟岚顾问:“可觉得吾有名将之风?”
孟岚翻了个白眼:“这是名将的战术,不是你的,谢谢。”
云玩家里的战术专家研究太行陉的山川路径和人数后,以上党的优势制定了这个计划,甚至还把石勒的性格反应算了进去,不赢才是搞笑好吧。
薄盛果断道:“古有赵括纸上谈兵,再好的战术,也要有人来做才可,承认吾有名将之姿很难么?”
“行吧,跟着我混,你迟早就是名将!”孟岚拍拍他的肩膀。
薄盛微微红了耳朵。
……
就在石勒被数百重骑兵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时,西边的吕梁山关口已经有了两万匈奴士卒开始集结。
徐策看着3D沙盘,又看了国家队给他送来的做战计划,几乎就能明白为什么当年马谡为什么会在诸葛丞相的千叮咛万嘱咐下失街亭了,说穿了,就是主将不在身边,想表现一下啊。
就比如现在,听到孟岚已经用那个夜袭计划去浪了,那位自由之身可以凭心而行,自己这边却被压着得听领导的,后盾们希望他把匈奴挡在吕梁山外就好,以稳为主。
但如今他要是主动出击,未必就不能趁匈奴还没集结完毕之时打个大胜仗。
……行吧,只能想想,做为军人,他还是要服从命令的。
西涧已经在工兵队的日夜维修下加固了水泥城墙,墙上装了上百个弩机,要塞中更有上百万支箭,这跟本就是要拿钱砸死对手。
上党的要求是守住就行,杀多少敌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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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路等到一月底,匈奴几番攻城,还用上了投石机。
只是这年代的投石机基本就起个威慑作用,那落点就是随缘,没人能知道会落在哪里,就很烦。
云玩家们看得嗷嗷叫,觉得这些匈奴太嚣张了。
这时有出身数学党的玩家上城楼,他们自己做了弹簧版本的投石机,精确计算了弹道,试射几次后,就在城墙上也用投石机抛出炸弹。
超级准确地把对面投石机连着一些看着就像头头的营地一起炸了。
云玩家们看着视频都觉得扬眉吐气,好像是他们亲自发射的一样,那一集弹幕之多,到完全看不到画面的程度。
匈奴在城下强攻了近十日,每个抛下大量尸体,却连城墙都摸不到。
于是在一月下旬时,刘聪无奈退兵。
整个上党知晓后,军民同声欢呼,参与的士卒受到英雄般的待遇,立功的将士们受到魏瑾的亲自接见。
很多没能参与工农们非常羡慕,他们以前非常抗拒被征入军队,但这次的胜利,却完全和以前不同,以前是为了活着,迫不得已,如今,却是为了保家卫国。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心情。
很多村落甚至不用孟岚的手下去指导,就会在农闲时自动组织练兵,连妇人女子也会参与,仿佛公共活动一样常见。
魏瑾对此乐见其成。
但还是有很多人非常疑惑,崔家兄妹就是其中之一。
崔涞在汇报时悄悄询问道:“郡守,为何不让大军出击呢,以上党之兵锋之锐,必然能夺回河东之地啊。”
魏瑾微微一笑,道:“若我真赢了匈奴,怕是朝廷会比匈奴赢我还害怕呢。”
崔涞一愣,随即明白其中关键,不由苦笑道:“受教了。”
上党这地方,离洛阳太近了,近到只有三百里,且中间无险可守,郡守和东海王关系并不亲近,加上有诸王之乱在前,以小股兵边守住关要还好,要是主动出击,这种强势兵力的方镇必然会引来洛阳的恐慌乃至强力针对,更能让东海王的内讧并发症爆发,得不偿失。
魏瑾轻笑道:“你想通了便可,崔涞,你如今几岁?”
崔涞算了算,小心道:“虚岁十五。”
“嗯,可愿总领一县?”魏瑾微笑问。
哈?
崔涞一时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本想推辞两句,但嘴就是不听命令,竟然直接问道:“领哪个县?”
“壶关,”魏瑾淡然道,“前些日子,壶关县令听说将有大军来攻,在朝廷中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