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飘着鹅毛大雪,魏瑾看着地图,思考着未来。
巨大的地图是玩家献上的,标注着各地的人口、名称、河川道路,还用四种颜□□分出了各州郡。
如今她的治下,最北是包括草原在内的幽云辽东之地,最南是越南所在的交广之地,如果把宁州包括在内,那么还外加缅甸的一部份,当然,南方大部分地区都是无人区,云贵川越两广江西福建加起来的人口,也才将将百万余。
或许还有夷人没有统计,但他们不交税不参与国家建设,有和没有区别不大。
而和后世版图的雄鸡版图比起来的,不在自己的治下的,除去东北,就是以吕梁山为界的西方之地,也就是后世的陕、甘、川三地。
至于青海西藏和西域三十六国太遥远,饭要一口口吃。
“你怎么看?”魏瑾习惯性地看向自己美貌的秘书。
“你想进军关中,那么,夺得河东之地,才有图谋关中的下一步。”单谦之端着红豆汤圆,递给她。
魏瑾用调羹舀起一个漂亮的汤圆,目光还是没有离开地图。
河东之地,如今是匈奴盘踞,紧靠着河东的,就是匈奴的首都平阳。
黄土高原的地势就像一块快放大版的干裂田地,黄河穿出了关中东出之路,在秦岭间划出一条狭窄的通道,洛阳在走廊的东边,河东就扼守着这条狭道的西口。
南方的蓝田关当然也可以进入关中,但没必要那么做,因为已经是收拾匈奴的时候了。
“我们当年有向匈奴放出探子吧?”魏瑾转头问他。
“有,除了不少医师之外,玩家孟岚还派出过杂胡阿都利投奔刘渊,如今他已经是二品的将军。”单秘书有记忆力极好,这些年,孟岚摊子铺的太大,她忙不过来,就将自己建立情报组织交给了他人维护。
“吩咐刘琨来见我。”魏瑾思索片刻,“他从晋阳可以顺汾水,直攻平阳,他平日打匈奴的次数都数不过来,匈奴必不会戒备,届时,我再安排上党大军,突袭河东,断去匈奴后路,匈奴问题不大,但最好毕其功于一役,不放过一个,我没兴趣玩打地鼠的游戏。”
匈奴人逃跑起来非常擅长,如果让他们又骑马回北地草原,就是个麻烦。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动手?”单秘书问。
“迁都的时候吧,毕竟灭国之功,还是我来得比较好。”魏瑾淡定道。
这不是她想争功,而是不给手下的功臣找麻烦,无论哪个时代,一但功在王上,下场都不会太好,这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因为功臣手下需要上位,就必然会各种想法更进一步,为了社会的稳定,封无可封时,就只能让功臣先走一步了。
“万象宫预计秋天完工,通济渠已经修好,蓟城的人可以以船直达洛阳,到时趁着迁都出兵,也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单秘书看了一眼魏瑾,觉得她做事实在太稳健了,几乎全是发育发育、然后用绝对的优势把对方一波带走,从来不行什么险,出什么奇,只要脑子不太废,基本都能胜,这样的日子就很平淡啊,“粮草和洛阳的宫室,你都得准备好。”
“嗯,麻烦你了。”魏瑾轻描淡写地道。
单谦之有些无奈:“我做的都是丞相的工作了。”
“这不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么?”魏瑾轻巧地微笑道,“如今这世上,谁人不知单谦之你治政之才盖世,全因深爱于我,这才于微末时相伴相守,助我共创大业,而我却久不愿给你名分……”
单谦之摇头:“风评被害,罢了,我去做资料了,你看了没问题,便签字盖印吧。”
“好,夫人辛苦了。”说完,魏瑾看他的目光,便尽是深情与欢喜。
可惜单谦之淡定的像个石头,并没有一点感容的意思。
“话说,夫人,与我共创这盛世时,你便没有一点触动么?”魏瑾微微叹息,把眼里的情义撤了下去。
单谦之凝视着那张广阔的世界地图,回想着这些年经手的户税数据变化,唇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盛世还早,你可莫要自满。”
“那就拜托你督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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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的北方热闹非凡,厚厚的袄衣阻绝了严寒,花千树,星如雨,元宵的灯会从老到少都会心心念念,各种表演聚会更是日日都有,小孩子们快乐地追逐在雪地里,沾了一身雪花后被家人骂上半天。
扫雪的大车随时巡游在主街,各大店铺门前的厚布帘被掀了又掀,几乎保不住铺里的热气,只能在内室又加了一层的帘子,这才让进铺的客人不用跺脚搓手。
冬季是不适合做生意的,厚重的帘子会遮挡住光线,让人不便挑选,但蓟城列外。
这里主街的商户几乎都有彩色的多格拼接玻璃,有些大铺,甚至有三尺见方的大块玻璃,明明净净地镶嵌在窗户上,光是这个玻璃,便能招来大量的客人。
崔涞趁着年节的时间,连续跳两天的傩戏,快乐至极,整个人的精神好得的像十八九岁的少年。
这让他的双亲很是困惑,但困惑之余,也不忘记给他兄妹二人找找对象,如今崔家两老已经不再介意他们俩嫁娶的门第了——只要是活的,能动的,其它的,他们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