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平时, 对于程见烟的这个要求季匪一定是欣喜若狂。
撩开衣服,不但能有些近距离接触,还能给她得瑟一下自己的六块腹肌, 但是现在……
他真的有点怕自己那道将近十厘米长的伤口会吓到他。
类似于临时据点一样的‘医院’并不很靠谱, 缝针也粗糙, 蜈蚣似的怪丑的。
虽然季匪个人活得比较糙,但在面对程见烟的时候也开始介意起‘美丑’来了。
“呃, ”季匪拉着T恤衫的往下拽,含含糊糊的还想推拒:“其实伤口有什么好看的, 你看我状态就行, 挺好的。”
程见烟却根本不听他说, 直接强硬的拨开男人遮遮掩掩的手,拉高他的衣服。
她动作极快,三两下就拆开了绷带上的结——大概是季匪本来系的也很粗糙的缘故, 松松垮垮。
盯着男人小腹上那道缝的有些斑驳交错的伤口,程见烟目光直直的发怔。
“其实不怎么疼, 就是看着吓人, 真的。”季匪干巴巴地说了句,就想再次遮上。
奈何程见烟把那柔软的衣服布料攥的非常紧, 几乎到他无法轻易拉动的地步。
季匪怔了怔,干脆也就放弃自己这徒劳无功的动作, 任由她看。
程见烟也没有‘观察’太久。
她轻轻吐了口气,找出家里的医药箱, 轻声问:“有需要专门涂的药么?”
季匪盯着她垂下的长长睫毛:“有, 在浴室的包里。”
他刚刚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呢。
程见烟转身,走去洗手间把他那个破烂到不成形的包拎了出来。
里面乱七八糟的一堆东西,她没有多看, 找出药膏和绷带就准备帮着他上药。
季匪长长的眼睫眨了眨,有些失望:“你不翻翻么?”
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呀……
程见烟已经拧开药膏挤在棉签上,半蹲在他身前帮他在伤口上涂药。
听见他的问话,她头也不抬的回了句:“翻什么?”
她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打在他的腹部,让人从骨子里泛起一种酥酥麻麻的痒。
自己受伤的位置太别扭了,季匪微微一低头就能瞧见程见烟半蹲在他身前,脑子里不受控制的浮现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
女人小心翼翼专心致志的为他上药,他脑子却想一些乱七八糟的——的确不够纯洁,但确实控制不住。
季匪修长的喉结微微滚动,垂在身侧的修长手指都不自觉的敲打着桌子为自己转移注意力。
他微微仰头盯着天花板,轻声回答:“包里有给你的礼物。”
程见烟帮他缠绷带的手臂一顿,抬眸看他的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讶异。
“怎么?很意外么?”季匪笑了笑:“出差回家都要给老婆带礼物呀。”
这是部队里已经结了婚的‘成熟男人’告诉他的。
“……你那算什么出差。”程见烟没忍住抬了抬唇角,垂眸避开他的注视,继续缠绷带:“荒郊野外的,也能买礼物么?”
“唔,荒郊野外没什么礼物。”季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伸长手臂拿出包里一个盒子递给她:“所以也没办法买什么精致的礼物给你。”
“就带这个回来了。”
他说的支支吾吾,倒是让程见烟有些好奇盒子里究竟是什么礼物了。
迅速把绷带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她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个外形复古光泽幽暗的小型军刀。
“这刀我之前一直带在身上,后来就放在队里宿舍了。”季匪看她盯着刀,便开口解释了几句:“这次回队里顺便拿回来送你了。”
“外形不大,握着顺手,你带着防身。”
“就算一个人的时候碰到陈永刚那样的混蛋,也能应付一下。”
都过去半个月了,季匪居然还把那个醉鬼的名字记得那么清楚。
程见烟愣了下,忍不住失笑。
“你要我随身带着一把刀么?”她把这把瑞士军刀握在手里,仔细观摩:“会很奇怪吧?”
“安全更重要。”季匪严肃道,顿了一下又看着她:“这礼物是不是很蠢?”
但这次他的‘出差’确实没机会给她挑个好礼物,等下次的吧。
“不会。”程见烟把刀收了起来,认真地说:“是我收到过最特别的礼物。”
认真说起来,季匪送她的每一件礼物都很有意义。
从棉袄到这把刀。
帮着男人重新包扎完伤口,程见烟带着胶皮手套收拾碗筷。
季匪站了起来,主动说:“我来吧。”
“病号有休息的特权,之后你来。”程见烟微微笑了笑:“我不会客气的。”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季匪也没有继续坚持。
他蹭到厨房边上陪着她,看着她刷碗。
季匪很安静,只要他愿意,甚至连呼吸的声音都会变得很轻,丝毫打扰不到旁人。
但程见烟还是觉得有点不自在。
这种无声无息的家常式陪伴,更容易让人觉得难耐。
“对了,你之前说。”程见烟率先受不住,主动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