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朱媚儿媚骨天生风情无限甚至到处抛媚眼,但这都是她为了自保的无奈之感,只有卞玉京这些好姐妹才知道她还是冰洁玉洁之身,更觉得她是真不容易,所以才不希望她这么轻易作践自己,不但把自己打包送上门甚至还要搭上自己的好姐妹。 只是朱媚儿却望着星空说道:“我哪里是作践自己,只是天意弄人,咱们这样的出身要想个好归宿,一定得出奇制胜才行,比起寇白门与柳如是,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玉京姐,以后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委屈你!” 秦淮女儿多半遇人不淑,寇白门嫁保国公朱国弼,柳如是嫁东林领袖钱谦益,已经被大家认为嫁得最好的两个姐妹,但是这两段姻缘的背后也有着说不完的委屈,婚后生活同样充满了种种辛酸。 卞玉京已经明白了朱媚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她发现朱媚儿确实有着自己所不及的勇气与决心:“那我们可好说了,以后谁也不许委屈自己,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 朱媚儿柔声问道:“什么想法?” 卞玉京脸上浮现着极少有的自信:“既然要有添头,不如把李香君也请来,她那位侯郎向来最耐不住寂寞,不能让她再委屈下去了!” 卞玉京觉得刘永锡看李香君的目光总是充满了无限怜惜之情,她觉得肯定有戏。 鸡鹅巷。马士英府。 对于马士英来说,弘光皇帝的这道中旨固然属于胡闹,越过内阁与六部直接颁发中旨太不把马士英这位事实上的首辅放在眼里,但是张皇后与刘永锡也同样属于胡闹,他们同样没把马士英这位秉政相国放在眼里。 张皇后长期寄居诚意伯府已经是近于胡闹,朝廷完全是为了顾全大局才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现在张皇后与刘永锡不但率众围攻卢九德这位司礼监秉笔太监,而且没请示马士英一声就擅自出城移居燕子矶,根本没把朝廷与他马士英放在眼里。 他的贵州乡党也聚在一起讨论个这个问题,马士英的姐夫越其杰毫不客气地说道:“这件事绝对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然朝廷威信何存,又有谁会把朝廷当作一回事!我们好好参太康侯与诚意伯一本,不能再这么纵容他们胡闹下去了!” 他的女婿兼外甥杨龙友跟诚意伯府的关系却很不错,所以他特意站出来帮刘孔昭说话:“这件事主要是刘永锡在瞎折腾,跟刘孔昭关系不大,所以到时候还是得手下留情,尽量不要把刘孔昭与张国纪牵扯进去!” 虽然杨龙友站在诚意伯府的立场缓和局面,但是大家都没领他这份情,他岳父越其杰就是毫不客气地:“那咱们就没办法写奏疏了,张娘娘肯定不能说,刘孔昭与张国纪都不能骂,难道说这事都是刘永锡一个人惹出来吗?” 马士英也觉得杨龙友的提议不妥,毕竟张嫣是先朝帝后,不管犯下了怎么样的错误都不能点名道姓,而且弘光皇帝在这件事也没跟内阁通过气就擅发中旨,即便对张皇后的所作所为非常不满,但是奏疏上不好公开指责张皇后擅自出城移居燕子矶。 如果连诚意伯刘孔昭与太康侯张国纪都不能骂,最后奏疏上只能集火刘永锡这么一人,可问题是刘永锡这位诚意伯世子的份量又实在太轻了,而且马士英觉得没必要跟诚意伯府把关系搞得太僵:“虽然诚意伯府这事办得不地道,但是咱们对诚意伯府还得尽量手下留情!” 毕竟马士英能入阁完全是刘孔昭与刘永锡父子的功劳,如果不是他们父子闹着要入阁,恐怕马士英现在还是凤阳总督兼东阁大学士,这份人情马士英自然得记着。 何况刘孔昭提督操江水师,刘永锡掌握京口镇,真要把他们父子与他们关系良好的兴平伯高杰逼反了,朝廷恐怕就要面临一次惊天危机。 因此马士英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刘孔昭这个提督操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暂时不能动,但是刘永锡这个署理京口副总兵名不正言顺,得给他一个总兵的实缺!” 弘光一朝名爵泛滥,现在江北四镇都得以封伯进侯,下面的武将自然也跟着升官发财, 总兵官本来是武将的上限,高杰甚至是在南逃路上才得升总兵民,但是现在四镇麾下的总兵、副总兵至少有两位数。 刘永锡这个署理副总兵自然显得不够金贵,现在马士英就给他一个总兵官的实缺,却把他从京口镇的关键位置上调开,越其杰觉得马士英这是老成谋国之策:“如此甚好,田仰在淮安不是一再说他弹压不住刘良佐与刘泽清,一直叫着让刘永锡北上,不如给刘永锡一个总兵官让他早点赶去淮安!” 现在刘孔昭与刘永锡父子隔江相望,不管是弘光皇帝还是马士英都有些投鼠忌器,但只要把刘永锡调离京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想怎么下手都非常方便。 杨龙友已经明白马士英的用人之策:“这样挺好,先收拾了刘永锡,然后……” 只是他刚说到这,就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接着马士英的一个妹夫李章玉快步冲了进来附在马士英耳边说了几句。 马士英开始还沉得住,但听到后面他却是一脸兴奋甚至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什么?刘永锡带人痛打了黄澍一顿还砸了他的家,打得好,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