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夜店走出来,冯一安就觉得头有点晕,刚才的酒喝得太多,太急,现在走路都感觉脚不是自己的。
让司机把自己送到医院之后,冯一安并没有再让司机把他送上楼,而是自己摇摇晃晃地进了电梯。
司机看冯一安已经关上电梯门,才转身拨通了松子的电话。
“郑先生,冯总已经上楼去了。”
“好,辛苦你了啊,王师傅。”
松子挂断电话,把冯一宁往自己怀里一带,低着头去听她肚子里自己小崽子的声音。
“你是说,你故意把不同的酒混起来的?”
松子邀功似的一点头。
“昂,不然我大舅哥怎么追嫂子?”
冯一宁伸手摸了摸那个毛茸茸的大脑袋,笑道。
“我觉得你有时候办事还挺靠谱的,小珍胆小又内向,我劝她的作用也不大,最重要的还是要她和我哥之间的沟通,偏偏我哥清醒的时候又最笨。”
松子直起身子,在冯一宁的嘴唇上啄了一下。
“那当然!老婆,你还记得我们刚去澳大利亚的时候吗?你每天跟我相处得可别扭了。”
说到这里,冯一宁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那时候可真像一个狗皮膏药。”
在澳大利亚待了三四个月,前一个月几乎都是松子像个小丑,而冯一宁就是那个看客。
每天一早起床,松子会为冯一宁做好早餐,两周之内绝不会带重样的。
空闲时间松子会和她一起去海边走走,在礁石上坐坐。
两个人都在期待着这个孩子的到来,不过冯一宁是期待自己的骨肉,而松子是在期待冯一宁可以因为孩子,慢慢接受自己。
有一天中午,冯一宁午睡起来,发现松子并没有和往常一样坐在床边等她醒来,然后为她递上一杯牛奶。
看吧,人都是靠视觉和新鲜感来生活的,时间一长,不管之前做得有多周到,都会避免不了疏忽。
不仅松子是这样,所有人都这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和前几天一样,一醒来就喝到热牛奶,冯一宁的心情莫名有些烦躁。
她走下楼,一边抚摸着自己还不怎么显怀的肚子,一边冷着脸四处张望着。
最后,冯一宁是在厨房边的料理台边上找到松子的。
松子背对着她坐在料理台边,旁边是一个温牛奶的小锅。
小锅的灯已经变绿了,显示牛奶已经热好,但坐在旁边的人似乎没有注意到,仍全神贯注地低着头。
“你在看什么?”
冯一宁站在他身后,问话的声音不大,却让松子吓了一跳。
他手里的书调到料理台上,转过身看向冯一宁。
“小宁,你醒了,哦哦,牛奶已经热好了我给忘了。”
他连忙把热好的牛奶倒出来,端给冯一宁。
冯一宁的注意力并不在牛奶身上,而是在松子刚才看的那本书。
《产后修养食谱》
“你怎么这么早就开始看这个?”
她指着台上的书问道。
松子先把牛奶交到她手上,才又拿起旁边的书。
“我想着早点看,多看几本,多有点参考嘛。”
说着,他一手拿着书,一手牵着冯一宁的手走到沙发前坐下。
“小宁,你是模特,以后还要去参加走秀的,如果为了生孩子,让你的身体或者身材有什么不可逆的损伤,我宁愿不要这个孩子。”
冯一宁一愣。
松子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又苦笑了一声。
“但我知道,以你的性格,如果没有孩子,我可能得追到五六十岁才能把你追到手。我可等不了这么多年,我有点心急。”
冯一宁小口小口地喝着自己杯子里的牛奶,没有说话。
松子又道。
“我只能给你我最大的诚意,以及用我所有的努力和时间,来研究产后恢复。”
他拉住冯一宁的手。
“小宁,你放心,不管有没有孩子,你都是
那一刻,冯一宁看着松子的眼睛,忽然觉得,她很想要,一直有一个这样的依靠。
人一旦对另一个人产生了依赖心理,就会慢慢注意到那个人的全部。
之后几个月,冯一宁惊奇地发现,只要自己接受了松子的好意,那这个人就会变得跟小舞家的小一样,咧嘴吐舌头。
她能看见松子围在她身边时,从眼中散发出来的高兴,和心里的满足。
这样的眼神,即便是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段小舞身上,她也没见过。
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冯一宁看着松子还笑呵呵地望着她,就伸手在松子的脸上轻轻拍了两下。
“靠谱的狗皮膏药。”
松子总是笑着接受冯一宁送给他的一切称号,真就狗皮膏药似的,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
冯一安敲门的时候,是护工来开的门。
他原本冷峻的脸,现在也因为喝酒而变得微红。
“诶,冯总,这么晚了您还来看夏小姐啊?夏小姐刚在沙发上睡着了,我就找了毛毯给她盖上。”
冯一安点点头,从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