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安双眼微抬,那笑容太过苦涩,看得李淑意满眼都哦是心疼。
“好孩子,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小珍的错,她只是害怕。”
李淑意话音刚落,冯一安突然猛地站起来。
“不行,她才流产这么几天,不能去外面吹风,我要去把她找回来。”
冯一安把自己的手从孙姨的手中抽出来,转身就往楼上走去。
“诶,小安,手要包起来的呀!”
孙姨还在朝楼上喊道,冯准却吵她摇摇头,示意她别说话。
快速换好衣服,冯一安拿起手机就往别墅外面走。
昨晚t市下了好大一场雪,外面的雪又厚了一层。
冯一安坐进车里,车内的暖气还没有完全打开,他的呼吸正往外冒着白气。
他拿起手机,一遍遍拨打夏以珍的电话,但夏以珍的手机始终是关机状态。
尝试无果之后,冯一安打开微信,点进聊天框。
他的手指紧紧按住说话键,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告诉你夏以珍,你是我教出来的人,我还没有同意你离开,你就还是段氏的员工,我现在命令你,回公司上班。”
“我不在意你是什么身份,你的父母是谁,你能不能生孩子。以后我们领养或者用其他方法都行,但你不能离开我。”
“夏以珍,你说过,你爱我的。难道这就是你爱我的方式吗?你要让我喜欢别人吗?”
说到最后,冯一安已经哽咽了起来。
关掉手机,伏在方向盘上,他竟然想不到任何一个夏以珍可能去的地方。
从前的好地方,都是他带着夏以珍去的。
夏以珍跟在他身边,从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变成了敢在他面前大方承认自己心意的人。
他无比悲痛,他的爱人,竟然从他身边消失了。
刚刚息屏的手机突然亮了起来,是段小舞打来的电话。
冯一安接起时闭了闭眼金,随后才沉声道。
“喂,小舞。”
段小舞能听出来他声音里的嘶哑,只是她自己的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甚至带了一点疑惑。
“学长,小珍向我邮箱发了一份辞职报告。”
冯一安猛地一顿,瞬间睁大了眼睛。
“什么时候?她在哪儿?你能联系上她吗?”
“昨天半夜,我今天打开电脑才看见,学长,小珍怎么了?”
段小舞问道。
冯一安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无力地靠在驾驶座,抬手遮住自己的眼睛。
“她走了。她留给我一封信,然后就不见了。”
“什么?”
段小舞在电话另一头猛地站起来。
“小珍为什么会突然离开?她的病还没有好,现在外面温度这么低,她……”
她说到一半,突然想到了什么。
“该不会是她知道了自己……”
“是。”
冯一安不等段小舞说完,就先开了口。
“她知道了,她早就知道。”
冯一安吸了吸鼻子。
“这么多天,她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还对我若无其事的笑,该有多难受。”
他根本无法想象夏以珍是在怎样痛苦的心情中做下离开自己的决定。
知道自己的孩子尚未成形就失去了生命体征,知道自己以后可能再也不能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一想到这里,冯一安只觉得自己的心像被绞烂了一样疼。
段小舞沉默了一阵,才缓缓开口。
“我会帮你尽力寻找,只是现在离她给我发邮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近八个小时,很有可能人已经离开t市了。”
段小舞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立刻让安娜联系人调查夏以珍的动向。
冯一安开着车,从t市的飞机场,到南北东西四个高铁站,甚至各个汽车站都去过了,也没有看见夏以珍的影子。
夜晚十点多,段小舞打来了电话,不出所料,没有找到。
这样大的一个城市,如果夏以珍真心想躲,冯一安纵使派出再多人,也是找不到的。
……
看着外面稀疏的雪,夏以珍缓缓收回自己的手。
小月子还没有昨晚,她的手也受不了摸凉的东西。
这是一个位置偏僻的小旅社,是夏以珍凌晨刚找的。
她的行李只有小小的一箱,放在床边。
她只带了自己的换洗衣服,之前冯一安送给她的各种礼物,还有冯家的所有东西,她都没动。
“卡里还有两万块钱,换一个地方生活吧。”
夏以珍看着窗外,手里捏着银行卡自语道。
这座城市拥有她的太多回忆,留在这里就算不被冯一安找到,自己也永远走不出来。
不论她多不愿意面对,生活总得过下去。
语气带着回忆的伤感过,还不如选一个没有人认识自己的地方,重新生活。
和冯一安生活了这么久,他们上层人士要找一个通过公共交通离开的人轻而易举。
只要她使用身份证,冯一安就一定能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所以夏以珍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