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进。”
冯一安头也没抬地说。
当然,他也没看清推门进来的人的脸。
夏以珍缓步走进房间,手里端着一个印图案的碗,碗里是两个鸡腿。
“你来这里这么久,每天这么累,受得了吗?”
一听到声音,冯一安猛地抬起头。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夏以珍怎么会来到他的房间?
“小珍,你……”
“吃吧。”
夏以珍把手里的碗放到他改作业的桌子上,鸡腿还热乎乎的冒着香气。
冯一安来这里两个多月,这还是夏以珍
还记得冯一安
夏以珍刚给学生放完学,一走出教室,就看见了皮鞋上沾着一鞋底的泥,西装也皱皱巴巴,头发还有些凌乱的冯一安。
看见夏以珍的
夏以珍一路都在抗拒,但她的力气哪里大得过冯一安,每一次挣扎竟都是徒劳。
“你……放开我……”
这是时隔一个多月,夏以珍见到冯一安时,对冯一安说的
冯一安真的放开了她,但双手扔撑在夏以珍的两侧。
被人圈禁在怀里的夏以珍根本无路可退,她看着冯一安猩红的双眼,欲言又止。
那张满是疲惫,焦虑与憔悴的脸上,胡茬来不及打理,喉结十分突出,是不是上下滚动着。
西装里面的衬衫扣子开了两颗,西装裤裤腿也皱了。
原本应该是踩在红毯上,高级瓷砖的地板上的高定皮鞋,现在被农村的污泥沾染,也狼狈得不成样子。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冯一安。
“你离开我,你不要我了。”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冯一安终于轻声开口道。
那声音里带着几分沙哑,更多的是委屈。
夏以珍听了,只觉得自己心里一动,就开始抽疼。
从来都是他冯一安不要别人的份,怎么到了这里,就成自己不要他了呢?
好吧,或许是这样,毕竟是自己选择离开的。
可是,她有苦衷,也有自己的顾虑。
原本看着冯一安严肃又冷峻的眼神,还有他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夏以珍以为这个人找到自己后,
但是想象中的怒火并没有来,冯一安看着夏以珍,眼神里的委屈都要溢出眼眶。
他一开始是生气的,在刚知道夏以珍离开的时候。
那时他想,等他找到了夏以珍,一定要好好骂她一顿,质问她为什么要离开自己。
但在意识到自己已经找不到夏以珍下落的时候,他开始害怕了。夏以珍会不会是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一定要好好给夏以珍讲讲,刚毕业不就的人,出去有多容易被骗。
再后来,冯一安什么都不想了,他不敢贪心了。
他只想看着夏以珍,不管她在哪里,自己能在她身边就好。
从来他从不认为离了某个人就活不了,即使在找冯一宁的那些年,他也在积极地过自己的生活。
但夏以珍出现又消失之后,他终于懂得了那种夜不能寐,食不下咽的感觉了。
不管他是一个多清醒的人,在夏以珍身上,他都放下了自己的清醒,就像丢失了一样。
“小珍,我很想你。”
他一把把人揽入自己怀里,夏以珍有些不知所措,但心里也忍不住地心疼。
“傻子,为什么要找我?”
明明自己都走了,时间可以治愈一切,再过一段时间,他总会遇到更适合自己的人,为什么一定要来找自己呢?
夏以珍闭上眼睛,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推开了冯一安。
她退出冯一安的怀抱,又朝旁边躲了两步。
“冯总,你的家里,公司,还有这么多事情等着你,还是快回去吧。”
她的语气很轻,冯一安也早就料到自己会被拒绝,但他摇头。
“不,我好不容易找到你,绝不会让你再丢掉。”
冯一安走上前一步,夏以珍就退后一步,始终保持着和冯一安两步的距离。
在夏以珍快退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冯一安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摸向自己的心口。
“我离不开你,小珍,不是我想保护你,觉得你需要我。而是我需要你,你走了,我没法过。”
夏以珍的眼神里带着震惊,她完全想不出来冯一安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
但不等自己脑子想明白,夏以珍的身体已经率先做出了反应。
她猛地甩开冯一安的手,跑出了教室,奔向自己那间小小的宿舍。
之后几天,夏以珍总能在教室外,操场上,甚至学生食堂看见冯一安的影子。
有时候是在走廊上布置黑板报,有时候是在操场上教小孩子打篮球,又或许,在食堂亲自给小孩儿们分发午餐。
但无一例外,冯一安的眼神,不管在做什么事情,都是看向夏以珍的。
他没有再强迫夏以珍跟他回去,也没有强硬地要求再和夏以珍在一起,甚至没有再主动去找她搭话。
冯一安不打扰,但也绝不退缩。
夏以珍有时候都想不通,这样一个从小受着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