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君猛地抬头，往后退了半步，手里的摄影机都差点滑落，但又被杜鑫眼疾手快地抓住。
“小心。”
终于站稳的苏晓君有些后怕，对这杜鑫说了句谢谢。
她其实很不习惯别人碰自己，杜鑫叫她摄影，靠她这么近已经是极限了，刚才那个刮鼻子的亲昵动作，更是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杜鑫看着她，不自觉地笑出声。
“晓君，你的耳朵红了，是在害羞吗？”
苏晓君咽了咽口水，她的耳朵只是因为紧张和不安才会红，但她总不能直接告诉杜鑫，自己不喜欢被人碰到自己，那样也太不礼貌了。
“那个……学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村长说今晚有烤全羊，你还没吃过这边的椒盐烤全羊吧。”
杜鑫脸色僵了一秒，但瞬间又恢复了正常。
“好啊。”
表面椒香酥脆，但里面的肉却十分滑嫩。
苏晓君拿出手机，给郑宴清发了个消息，又发了几张阿宽婶儿家狗狗的图片。
苏晓君：【昨晚哭过了，我用冰毛巾给你敷了一下眼睛，如果今天早上还是肿的，那就再敷一会儿。】
杜鑫有些意外。
“嗯。”
他一问出口，苏晓君就没忍住笑出了声。
也不知道郑宴清那小子醒了没有，今天早上走得太早都没有去叫他，昨晚在自己房间哭得睡着了，今天早上会不会眼睛都肿了？
可是当自己毕业后，再跟老师提起什么作业没写，上课讲话，卫生扣分的事情时，往往学生和老师都是笑着的。
刚才闻着还十分刺鼻的羊膻味儿，在羊肉的椒香铺满整张嘴之后，却变成了一种特殊的气香点缀。
小孩子的心是变化得最快的，只有到了自己成年，经历了一些事情，才会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一想到这里，苏晓君心里就止不住的高兴。
对待学习是这样，对待感情，也是这样。
“冯总和段总他们，竟然都会做这些？”
苏晓君正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就像小时候，觉得一次作业没写，被老师拉到黑板上站一节课，就是天大的耻辱。有的人甚至那一两年都还在被当初的阴影笼罩，恐惧某一个老师或者某一堂课。
苏晓君点点头。
村长大喊了一声：“烤全羊好咯！”
杜鑫没想到，就这么普通的烤架，也能做出米其林的感觉，不，还有一种高档餐厅里面没有的，一股带着树木清香的气味。
几人围坐在火堆旁，苏晓君为杜鑫切下一块羊腿肉，沾上辣椒面放进杜鑫碗里。
苏晓君：【阿宽婶儿家的小狗狗都满月了，有两只已经找到了新家，剩下这两只，养得跟煤气罐似的。】
“好吃吗？”
村长坐在旁边哈哈大笑了两声。
杜鑫一笑。
苏晓君点点头。
“以前上学，寒假回家，我爸妈和姑姑姑父，还有小舞阿姨和常容叔叔，就会带着我们这些孩子出去露营，我们会自己烧烤，我姑姑姑父的手艺都可好了。”
但真正走过了几十年，再回想那几年，不过是漫漫人生途中的沧海一粟而已。
郑宴清再表现得沉稳，终究也只是一个小孩子。
“小舞阿姨和常容叔叔都是厨房杀手，只会煮面，其他的做出来都不能吃。不所以我们出去的时候，都是我姑姑姑父掌勺。”
晚上苏晓君和杜鑫在村长家院子里，看着村长烤全羊，杜鑫一转头，就看见苏晓君紧盯着羊腿的眼睛。
想了想，苏晓君又觉得不可能，王叔怎么会把车开到这里来呢，爸爸今天一大早还说要出差来着。
“没想到这个烤全羊竟然这么好吃，看起来制作材料也很简单。”
“快尝尝，这只小羊我上次还抱过，肉肯定很鲜美。”
“就这么喜欢吃这个？”
“杜先生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咱们家小羊羔啊，就只吃妈妈的奶和地上的草，不会喂它一点点饲料的。而且小羊漫山遍野地跑，这肉质啊才会紧实，这可是成立的羊没有的待遇。”
坐在车上的郑宴清看着苏晓君发来的照片和消息，又没忍住抹了把眼泪，然后关掉手机，在车里平躺下来，闭着眼睛，肩膀一抖一抖地睡去。
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包括郑宴清的那点小小的，固执的执着。
“学长，你可得多吃点，你是咱们的大功臣，今天的软件实测成功，都是因为有你帮忙。”
苏晓君轻叹了一口气。
原来他们那样的大人物也会吃这种东西，那必然是好的。
但看着苏晓君已经往嘴里送了一块，他也治好硬着头皮把肉吃进去。
杜鑫倒是没问到什么鲜美，只问到了一股子羊膻味儿。
等到各种执照证件都办下来，全国各地的人都可以认养海默村的石榴树，来参加海默村的丰收节。
两人缓缓朝山下走去，苏晓君看着远处平地上的一辆黑色轿车，感觉十分熟悉。
信息和图片全都发出去了，但那头并没有回复。
或许郑宴清现在觉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