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盛放,让他的整个心,都无端骤然一紧。
霍莘说:“你终于肯用正脸瞧人了。”
宋岩柏的眼神一亮。
她一边接过外套,一边披上。
好像这个世界上,他听过最动人的话就是霍莘的这句:“别听她们说的,你一点都不阴沉,你还知道要出来帮我。”
还有……
她笑着说:“其实你长得很好看,应该试着多笑笑才对。”
……
课间,宋岩柏拿着笔在描描画画,距离之前的事过去了一天,霍莘坐在第二排的位置,他坐在最后排。
偷瞄着她的背影,以及偶尔橡皮掉在地上时,她去捡橡皮时露出的侧影,宋岩柏在纸上画得很畅快,连什么时候下课都没发现。
霍莘和两三个好友一起去上厕所,不在室内。
一个平时喜欢欺负宋岩柏的男生凑了过来,一把从他的笔下扯过画纸,随即扬着纸张,在宋岩柏紧张的眼神下宣布道:“重大新闻,重大新闻,宋岩柏这呆子在画画。”
“画画?”这句话一时间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
那个男生笑道:“是啊,你们知道这呆子在纸上画了什么内容吗?”
“什么内容啊!”有人已经站了起来,往这边走。
男生神神秘秘地说:“收费的啊,看一次画要交一百元钱。”
“靠,这么贵啊。”
男生笑他:“说什么呢,家里做服装生意的人,好意思和我说一百元钱贵的话?”
那个人也回应他:“你以为钱都是大风刮过来的啊?说一百就一百。”
男生就说:“瞧咱们的宋呆子也挺不容易的,为了给家里减少压力,想要开办一个个人画展,咱们怎么说,多少也得帮衬一点不是?”
全班不少学生快笑成一团,好像这样的调侃是巨大学业压力下,唯一可以让自己放松心情的办法。
没有人注意到宋岩柏正羞红着脸,说:“还给我,把画还给我。”
包括欺负他的那个男生,一直将画扬着,分明没有将宋岩柏的存在放在眼里。
自从家里破产以后,更没有人将他放在眼里,往常的宋岩柏都不会反抗,任由严重事态的发展。
宋母说,这个学校每年的费用都很贵,但教学质量很好,只有家里有一定经济实力的孩子才能入学。他们家已经没钱了,为了保住他在学校的位置,宋母特意去校长那边求助,甚至当着宋岩柏的面,和校长双膝下跪。只为了孩子还能够在这个学校里面继续念书。
现在要想转学也已经来不及了,是很关键的时候。
而且宋母很放心学校里孩子们的素质,就算他们家的孩子变得有一点不一样了,也不至于被排挤。
宋岩柏忍气吞声着,没敢将一些事和母亲说过。
其实在家里破产之前,他的性格就很不好,不爱和人交流,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有阳光的一面,就会有阴暗的一面,你永远无法想象一些角落里滋生的恶,到底有多么可怕。
宋岩柏维护母亲最后一点努力和尊严,忍气吞声着,但今次,他第一次站了起来,想要有自己的能力去反抗。
欺负他的男生被他狠狠揍了一拳,两个人因此扭打在一起。
一阵喧哗声之下,有人去叫了老师,有人想要上前阻拦,却因为他们两个打得难舍难分,不敢出面阻止。
直到从洗手间回来的霍莘,一进门看到这一幕,赶紧跑过去要分开他们两人。
在跑动的过程中,霍莘不小心脚踩在一张纸上,这才随众人一起发现,宋岩柏在课间一直画的人是她。
画中人笑得很灿烂,如一朵盛开的最美的花一般,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宋岩柏的动作在这一刻停下,他被男生踢了一脚,也不管身上的伤势,赶紧把踩着一个脚印的画,当成宝贝也当成他的秘密想要守护起来。
班主任随后赶至,霍莘不可思议地望着宋岩柏,那一刻,宋岩柏慌张地低下头,根本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真恶心,没想到霍莘居然被宋岩柏盯上了。”
“画得这么熟练,不知道私底下偷看了霍莘多少次。”
“跟痴汉一样,不会天天跟踪吧?”
宋岩柏将手心里的画慢慢捏紧,一言不发:“……”
就连霍莘的好友也拉拉她,想让她赶紧离宋岩柏远一点。
“霍莘,你看你之前帮他,也只是好意罢了,还是不能和这种人扯上关系。”
“是啊霍莘,我听说谁对他好,他就会缠上谁。你要小心点。”
听到她们说话的宋岩柏:“……”
霍莘却沉默下来,递出手,想要拉他一把。
他无视霍莘的那只手,根本不敢看,也不敢去握。
慌张地撑着地面,他带着画就跑开。
后来宋岩柏还是和欺负他的那个男生,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一趟。
打架的事件比较恶劣,学校采取了通报批评的方式,宋岩柏的小秘密也因此再难保守住。
班级里开始盛传他和霍莘交往的消息,一开始好一些,只单方面说宋岩柏缠着人家,不知道怎么回事,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