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别墅门前。
时恬蹭了蹭脚尖,好半天才鼓起勇气进去,不过刚到花园被通知:“先生让你先去见他。”
“?”
时恬没懂时燧这时候找他干嘛?
电话里骂一顿不够还要当面骂?
书房,时燧西装革履,准备出门不停地看表,他英挺眉眼蒙着一层焦躁。时恬歪着书包恹恹地进门,随即看到修身长裙女人落椅子里,身材凹凸有致,抿着骨瓷杯里红茶,瞥了他一眼。
时恬抿了抿牙,站到沉棕桌面后。
时燧眉头紧拧着:“出息了,时恬,这么大事瞒着我们,以为闻之鸷现给你当靠山了,可以不听我话?!”
时恬张了张嘴,随即,闭紧紧。
“说话!”时燧尖锐皮鞋踹上桌椅,哗啦啦晃,情绪越来越激动,“你就给我装死,装哑巴?”
时恬不想说话,但再不开口怕挨打,才勉强开口:“我不知道说什么。”
“现在不知道说什么了?你不是挺有主意吗?我看你找Alpha特别有主意,真,时恬,就算我没警告过你,其他人没警告过你?闻之鸷不能碰!他是你碰得起吗?!”
时恬怔住了。
时燧这话,太直白。
翻译过来就是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样儿,去招惹他落不着好,要是闯下祸事还得我给你擦屁股。
时恬抬起眼皮,没忍住:“不是所有Alpha都跟你一样。”
这话说完,沉默了会儿,时燧声音陡然逼近:“我什么样?”
时恬不敢开口了,知道再说一句话要挨打。
旁边喝茶女人不动声色掩上盖子。
宋姮嗓子细,劝道:“别这么跟孩子说话,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时燧背过身呵斥,头痛,不想再看见他。
“出去!”
时恬无所谓地瞥了眼宋姮,出书房,背后隐隐约约传来说话声音。
“让他去吧……你那家周转不过来公司,搭上闻家这个牵头……”
撕了颗泡泡糖塞嘴里,时恬槽牙狠狠咬了咬,回别墅旁边平房,顾澈拎着铲子从厨房慌张走到他身旁,指骨摁后松了口气:“还好。”
时恬搭着脑袋,继续嚼口香糖。
“喜欢他吗?”顾澈问。
时恬垂着眼皮:“跟喜欢没有关系。”
顾澈想说话,捂住嘴用力地咳嗽,时恬怔了下上前给他拍背,语气积极了很多:“小爸,你放心吧,没多大事儿,也没你想象那么遭。”
顾澈脸色苍白:“是吗。”
时恬露出个笑,挽着袖口,朝厨房过去:“今天中午吃什么啊?有肉吗有肉吗?”
顾澈沉默了会:“有,去洗手,拿筷子准备吃饭了。”
这个话题就这么带过。
这间小屋他俩住,平时也就他俩一块儿吃饭。时恬吃完洗了碗,才回到卧室。
时恬躺床上看屋顶台灯发呆,墙面划着几道杠。
再过几年,就能逃离这种寄人篱下生活。
思绪变得很远,手机突然响了。
闻之鸷视频。
那只小猫在筐子里打转,粉红小爪扒着篮框,一直奶唧唧咬闻之鸷手指。
咬挺重,给他指尖咬通红,不过闻之鸷也没有甩开意思。接着,发来两句话。
“猫好好。”
“你还好吗?”
时恬熄了手机,没回复。
时燧话不是没有道理。
伴君如伴虎,在闻之鸷面前确实容易惹麻烦。
好比一件珍贵瓷器,为了免去风险,其他人都会绕着走。
时恬承受不起什么风险,也只能像大多数人一样,趋利避害,从闻之鸷身边绕过去。
想着,时恬起床翻箱倒柜找出前段时间医生给他几本书,翻开书页。
其实Alpha没想象中那么专情,易感期期间是信息素动物,但易感期一过,没有进行过标记信息素逐渐疏远,Alpha们也会很快淡忘另一半。
更何况,闻之鸷对自己没有爱情,只是单纯信息素感染。
时恬翻完书心里逐渐有了底,掰着手指头计算。
4时,闻之鸷易感期快过了,只要这段时间少在他面前晃悠,等信息素自然脱敏,就能避免没必要麻烦事。
时恬心里默默祈祷,闻之鸷赶紧离开自己生活。
*
第二天收假,回学校。
早晨天刚蒙蒙亮,云底笼上了一层烟雾般薄纱,灰尘绰约。时恬骑自行车穿过林荫,给车锁路边,到面包店买了一个紫米面包,一瓶酸奶,打着呵欠从店里出来。
昨晚没睡好,做了个噩梦,梦到在一个狂风骤雨傍晚闻之鸷向他表白,时恬冷漠拒绝:“我不爱你,求彼此放过。”
然后,闻之鸷面色从苍白转向铁青,咬紧牙关一字一顿说:“呵,想甩掉我,有这么容易?”
时恬开始搬家试图脱离他掌控,但没想到总能在一个全新地方重新遇到闻之鸷,背后堵着一堆黑衣黑裤墨镜保镖,堪称无处可逃。
而梦里,隐隐约约能听见闻之鸷跟下属说话:“三分钟,我要他全部行踪。”“废物!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