趾高气扬甩时燧脸上,没想到提前了,说完手心都在抖。
顾澈也有点儿荒唐,不太清楚这是不是孩子儿戏,想问清楚:“乖,你过来。”
“你跟我走就是了嘛。”
时恬闷头闷脑,想给他找鞋,但掀开被子看见宽约二尺缚带。
担心顾澈下床跑掉,时燧给他手脚都绑住,刚才被被子遮掩还没看出来。
总算等到机会,闻之鸷瞥时燧一眼:“《Omega保护法》,怎么考及格?可以,现在搞家暴。”
时燧认为法律不管家务事,对闻之鸷说法不以为意:“枕边教妻,堂前教子,闻宗,这些事不该你们管。”
闻之鸷垂着眼皮,似乎好笑,晃了晃手机;“这些事你去跟法院人说。”
时燧莫名其妙:“什么?”
“家暴,先判三年。打我男朋友,僭越等级,该判几年?”
“……”
时恬偷偷看他,想到这估计是数罪并罚,暂时没有反驳。
时燧脸扭曲起来:“我是时恬父亲!”
闻之鸷眼底终于有了点儿情绪,看时燧像看某种满地爬生物。
当初怎么用等级和威压施加于时恬,他就怎么悉数奉还。
闻之鸷声音平静:“一方面来说,我,是时恬未来丈夫。他身份将和我平等,享受闻家权利,你应该对他效忠。”
未来对丈夫?
……
时恬张了张嘴。
算了。
先看他表演。
“另一方面,”闻之鸷顿了顿,接着,“他是我喜欢人,你伤害他等于伤害我,我还手你会生不如死。”
这是Alpha野蛮兽性圈划领地,处于他庇护下,任何侵入者都会被凶残厮杀。
时燧瞪着眼睛,已经说不出话了。
无形沟壑横在当中,凭他敏感度,已经闻到了空气中血腥味儿。
这么多年狼群法则依然没有任何进步。时燧只感到如同曾经祖祖辈辈一般被宗主信息素驱使,肩头压力千钧,只能臣服。
漆黑,涌动,纵横交错,尖锐冰冷荆棘浓雾包裹而来。
闻之鸷最后一句话。
“自己去监狱忏悔。”
*
时燧被警方带走,时恬不太敢信,趴着窗户看了会儿:“他现在就去坐牢吗?”
“先进看守所,等收集证据判决了再入狱。”闻之鸷说。
时恬抓了抓头发,没太大信心:“证据……还能收集齐全吗?”
闻之鸷掏了根烟,随后意识到这是疗养室,放了回去,说:“慢慢来。”
“他能进去就好。”
时恬回头,发现顾澈神色复杂看着自己。
回想闻之鸷骚操作,时恬连忙摆手:“爸,他刚才都是乱说,我跟他没那种关系。”
闻之鸷瞥他,想说话,被时恬特别凶瞪了一眼。
“……”
操。
舔了舔齿尖,到底没说一个字。
让你再单身几天。
……
顾澈看着这一切,有种不真实感。
时恬在他眼里还是小孩儿,顾澈不想他向恶魔许下违心交易。
而且时恬似乎不知道,刚才Alpha说出那几句话分量。
尤其还是闻之鸷。
虽然……顾澈隐隐也觉得闻之鸷对时恬态度,并没有想象那么恶劣。
甚至……非常好。
在疗养室说清楚了来龙去脉,时恬解开缚带,先送顾澈去了医院。
医生进去检查,时恬出来,跟刚从吸烟室出来闻之鸷撞个照面,他视线内敛,似乎情绪不怎么样。
时恬走近,听见他声音散漫,衣衫还沾着淡淡烟草味道,明显寻仇来了。
“嗯,说时候不反驳,解决了渣爹就跟我没关系了。”
“……”
“你绿茶不绿茶?”
“…………”
时恬被骂,还觉得他过分,小声嘀咕:“我本来就没同意。”
闻之鸷感觉这辈子耐心都耗光了,竟然还没生气,懒散道:“嗯,是我自作多情。”
时恬听他这么说,有点儿急:“谁叫你……”
闻之鸷闭上眼:“嗯,谁叫我自作主张。”
“……”
听出他情绪真不对劲儿,想说什么又咽回去,时恬放软了声音:“也不至于……得不到我就生气叭?”
这话说出来,短暂安静。
闻之鸷真他妈笑了:“时恬,真有你。”
气氛缓和,时恬两步蹭到他跟前,拉拉他袖子:“不生气嘛。”
闻之鸷下颌微动磨了磨牙,真没辙了:“我刚才话都放出去了。”
时恬抬头:“嗯?”
“我们当宗主,一言九鼎,”闻之鸷说,“以后除了你,没办法娶别人了。”
“……”
时恬建议着说:“那你可以学学祖宗们,去强取豪夺一个。”
闻之鸷声音咬细碎:“时——恬——”
时恬赶紧给他顺毛,边顺边笑:“我开玩笑,逗你,好笑不?”
闻之鸷快气死了,神色恹恹:“好笑个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