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真疼啊,感觉是要秃了一般,对他这种树精来说,头发是极其宝贵的财富,牧清拿在手中颠了颠,拖着树枝一步步往前走,陆玉锵正要问他干什么时,肩上受了狠狠一棍。
牧清边打边抽泣:“对不起啊锵锵,我是为了你好,打在你身,就是痛在我心。”然后他一鼓作气地骂,“你给我出来,抽死你,敢欺负我的锵锵,我要扒你的皮抽你的筋。”
陆玉锵觉得自己的左肩差点就要废了,他这时候听着牧清的胡言乱语,突然觉得是十分熟悉,刚才那些妖怪能模仿人的容貌,但却模仿不出他的性情习惯,是以才被陆玉锵一一识破,他这时候试探地问:“是牧清吗?”
单方面的殴打戛然而止。
草了,根本就是白挨打了,陆玉锵捂住受伤的肩膀,开了手机的后置手电筒,往前一照,正巧看到牧清眼中的那滴眼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快速从他的脸庞滑落——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像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左肩差点脱臼的陆玉锵真真切切地无语凝噎,牧清这时候也问他:“是锵锵吗?”
“是我。”陆玉锵叹气,下一秒怀中就砸了一具结结实实的躯体,牧清抱住他的胳膊,咬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身体却是止不住地在抖动,他太小了,站起来时才不到陆玉锵耳朵,缩起来时也是小小软软的一团,软的让陆玉锵这种单身给都忍不住心神一凛,陆玉锵的另一只手根本动不了,只能用右手给他拍背顺气,过了好久牧清才冷静下来。
“我其实没哭。”牧清擦眼泪,“我只是太担心你了,刚才你被邪灵侵体不认识我的时候,我只能用桃木抽你了,虽然有些疼,但你看效果还是不错的。”
正准备解释的陆玉锵提了一口气,半晌后:“算了,没事。”
牧清手软软的,开始给他按摩疼痛的部位,从上往下细致地揉捏,捏得陆玉锵挺舒服,就是手臂依旧举不高抬不起,怕是要去医院做纠正,牧清后来又废了几根头发丝,给他生了几个桃子,又大又甜又香,咬一口汁液四溢,整个人飘飘然像是要上天,与此同时,陆玉锵的手臂上的疼痛终于缓了不少。
找到干儿子的牧清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夜静得厉害,林子上空飘着他叽喳喳的声音,清脆又亮,他有好多的话想说,也有好多的话想问,但最后都敌不住找到陆玉锵这种本身的欣喜,好似只要看着这个人就能够全然满足。当时在来的路上,他的内丹剧烈跳动像是要从嗓子眼中蹦出来,此时也安静伏在胸口的位置,像是找到了归宿。
太难以形容的感觉,牧清突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怪了,他自觉自己的脸皮够厚,此时也忍不住觉得脸上烧红,终于闭嘴安静下来,用妖力在两人的周边设置了一道禁锢,抱着陆玉锵的胳膊,紧挨着他沉沉睡去。
陆玉锵是被鸟叫声吵醒的,清晨的阳光勉强透过繁密的枝叶,安静照在他的脸上,陆玉锵揉眼片刻,正想叫醒牧清时,突然发现自己身侧空无一人。
牧清不见了。
他低头,见身侧凌乱地散着一堆衣服和鞋子,好似来到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现场,陆玉锵甚至在那堆衣服里面隐约看到了牧清的白色小内内,但是他这时候顾不得这种东西,仓促起来寻找牧清的身影。
旁边那棵树木好生眼熟。
陆玉锵忍不住笑起来,长在丛林中的树木高大参天,牧清虽然也大,但是他更胖,相比之下便是矮胖矮胖的那种类型,长在一起分外喜人,不过它的这棵桃树比老宅中的本体要缩小不少,大概是因为不是真正本体的缘故。
陆玉锵把牧清的衣服抱起来,正要走过去时,身后响起一道女子娇媚的声音:“帅哥,俺待见你。”
就是当地的方言,喜欢你的意思,陆玉锵惊诧回头的同时,身后牧清惊讶又生气地开口问道:“你说什么!”
他又吼:“你再说一遍,哪里来的狐狸精啊!”
陆玉锵问牧清:“她是狐狸精?”
作者有话要说: 清清:“我把锵锵打了,以身相许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