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我跟你老王叔叔说一声,咱们就留在城里了,你说你一个细皮嫩肉的小姑娘去农村做什么,要去也是那些臭小子们去啊,要我说有些人就是晚娘心,恨不得前面的生的孩子都死在外面才好,别人不心疼你,姨心疼你。”
赵曼有点懵逼。
要说陈香英跟她关系有多好也未见得,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战友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懂,赵曼眼珠子一转,就亲亲热热的挽上了陈香英的手:“姨,我看你还一点变化都没有呢,这些年过的好不?”
说着就要帮陈香英拎她搁在地上的西瓜:“我记得您手腕不好,这么重的东西以后别自己拎,我帮你拿着吧。”
“那怎么好意思,你这刚回来陆生受了不少罪
吧,可怜见的有些人就是黑了心肝,走跟姨家去,给你弄点好吃的,咱们上家聊聊去,给我也说说你们在农村的事情,我的阿贵啊也出去好多年了,这些年也都没回来,可想死我了......”说着拉着赵曼就要往家走。
“哎,阿贵哥是在内蒙那边吗,我听说那边都是牧区,活倒是没有多少活,那边都是草场放牧的比较多,听人说去了那边,顿顿有肉吃,您可就放心好了,阿贵哥没准明天就出现在你面前,说完这话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我也是太想念我爸爸了,这些年都没有人照顾他,也不知道他过的好不好,方阿姨那里虽然也有五个儿子,可到底不是我爸亲生的。”
这些年方曼丽的儿子们打着赵传炯的旗号在单位享受了不少好处,赵曼得让人知道谁才是亲的闺女。
大家都是人精,陈香英的眼珠子一转:“那可不是,再好还是亲生的好,说起来啊这些年你可真是吃了好大的苦头,我们家就舍不得给女娃娃出去,你看我们家芳芳,现在就在纺织厂上班着呢,不过我也不能亏待了阿贵,等他回来我肯定给他什么都置办上。”
说道这里陈香英的嗓门扬得高高的:“我说啊,等我们家阿贵回来,我得把什么都留给他,谁叫他才是我亲生的呢,自己生出来的不疼还能疼什么人,别人家的就是别人家的,是一点做不得数的。”
这话说给谁听的大家一听就知道,很多人心里有意见只是嘴上不敢说而已,不少娘们儿教训自己的男人都拿赵传炯做反面教材。
陈香英把赵曼拉到家里,关上门给她弄了一碗凉粉,拉着她问了农村的生活,看来她是想儿子了。
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有下乡插队的,谁家都不能走特殊,陈香英的小儿子就在内蒙插队,跟赵曼同一批出去的,到现在还没回来说,说起来陈香英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怪我啊,当时贵子还不到能进厂的年纪,我就只能报他的名字了,这孩子从小我最疼他,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恨我,我也是没办法,可我不会亏待贵子,他只要回来我就给他安排好工作,准备好房子,这些都是他出去的时候跟几个哥哥们说好了的。”
赵曼瞬间
就明白了,这陈香英没准是看上自己了,准备给儿子拉郎配呢,可惜她现在已经安置在韩景瑜那边了,总不能拿婚姻做交易。
不过陈香英这人的性格她喜欢,索性拉着陈香英的手说道:“其实内蒙的条件比我们那边好多了,都是牧区不用插队,万一贵子哥在那边留下来了未必是坏事,我听说那边土地宽,养了好多羊,天天都有牛奶羊奶喝,日子过得一定不差的。”
城里也过不上这种神仙日子啊,难怪贵子说不回来了。
陈香英便不说要给贵子安排工作和安排房子的话了,但是对赵曼的印象也因此好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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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有了要给女儿安排工作的想法以后,赵传炯看着方曼丽,就多了几分提防心。
见老赵回来,方曼丽刚才垮下去的脸又挤出来几分笑意,看见赵传炯拎着一个包袱,心知可能是赵曼的行李,她也不指望一身补丁的赵曼真能给她带点啥。
原主走的时候两个“哥哥”还没结婚,所以也没见过两个嫂子,赵曼进门看见两个女人,猜想一定是方曼丽的两个媳妇了,笑着叫了一声“嫂子”,又跟方曼丽打了个招呼。
于红芳是个祸患性子,总归赵曼回来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她倒是笑得出来,亲切的拉着赵曼的手夸赞道:“咱们妹儿真好看,给嫂子好好瞧瞧,哎哟,你看看,个头也是好样的,比我多了半个头呢。”
见此,赵传炯脸上的不快才松快一些。
她知道婆婆心情不好,拉着赵曼进了阳台继续说道:“咱们家里也没有合适地方了,自立他们几个回来也都是睡客厅,你以前的房间现在我们一家住着,就也不好搬,你先在这里住着,咱们后面再想办法。”
阳台不大也没有床,就在地上打了个地铺,底下是纸皮,上面铺了一床破旧的竹席,好在除了下雨天,衣服都晾在楼顶,所以空间相对来说比较独立,不像老大老二两口子加孩子,都住在小小的一间房里,赵曼倒也不好开口叫他们搬。
就是挺热的,农村住的是土坯房子,到了晚上降下温来,忍一忍就能过去。
这阳台上就是现成的蒸笼,晚上也不知道会不会凉快点。
但是当着赵传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