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营长,有你家信。”外面的邮递员在喊了。
穿着绿色工作服,骑着邮局的绿色自行车的邮递员一周才来一次,孩子们最喜欢他来,因为他来了呀,说不定就有挂号信的单子,也说不定是远方的朋友汇来的吃喝用的东西。
小孩子们爱新鲜,每次这些邮递员只要一来,外面就能围上一圈儿的孩子们,齐齐蹿上去问有没有自家的信。
一听到喊韩营长,二娃就蹦跶起来:“是我爸爸,是我爸爸。”
大娃站在二娃边上,含蓄的笑着,内心有些自豪的想着:这是我爸爸。
这邮递员有时候也会帮韩景瑜送一些杂志期刊,还有京市技术研究院那边的来信,跟韩景瑜是老熟人了,乍一看见韩景瑜家多了几个小孩儿还管他叫爸爸,还以为是孩子们玩换装恶作剧,笑着问道:“韩营长,这是你家娃儿,长得真好。”
这会儿韩景瑜正在院子里面跟赵曼两人呈对头拧床单呢,她手小力气也不够大,就在一头揪着,韩景瑜在另外一头拧,床单拧干了搭在院子里面的绳子上头。
一听见外面的邮递员说话,韩景瑜擦擦手上的水往外走了过去,接过来对方递过来的信,看到来件人眉毛一抬,走进去直接递给了赵曼:“你的?”
“我的?”赵曼满头雾水好吧:“上面写着的是你的名字。”
“真的是你的,打开看看是什么,我可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韩景瑜故作神秘道。
信封薄薄的,看地址是从京市寄过来的。
韩景瑜在京市待了九年,不少老战友老同事都在那边,时不时就有京市寄过来的包裹什么的送来,可是这样一封信却是少见。
赵曼疑惑的打开了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两张票,一张是缝纫机票,一张是自行车票,她惊讶的差点要跳起来:“这啥玩意儿,这是啥,我真的看不懂这是什么东西,你给我的?”
缝纫机是她一直想要的,自行车也是,家里没有自行车实在是太不方便了,韩景瑜偶尔可以开开那辆吉普,偶尔借用一下姜营长的旧自行车,可大部分的时间都要靠十一路了。
她实在是太需要一辆自行车了!
缝纫
机也是,有了缝纫机,以后可以给孩子们缝衣服,给人补衣服也快了很多。
“这都是给我的?”赵曼惊喜的再问了一嘴。
外面的小邮递员都笑了,前段时间韩营长往京市寄信,看来是找人要这些东西呢,看来韩营长还是很疼媳妇儿嘛。
韩景瑜:“是给你的,我找了京市那边的朋友弄来的,本来还想给你弄一张手表票,赶紧把我的手表赎回来,看来还得在你那里待上一阵子。”
无事不献殷勤,赵曼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无端端的送票给我干嘛。”
韩景瑜说:“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去唐城给你买缝纫机去。”
“今天?”赵曼觉得惊讶极了。
“最近我有点忙,趁今天有空就去一趟城里,咱们要买点啥就今天买回来。”
“要去城里面玩吗?”三妮子听了眼睛亮晶晶的,洗干净头发了的小妮子,打了两根麻花辫,终于不像头发蓬松的雄狮了。
“那可不行,咱们去城里呀,都要自己的爸爸妈妈带着,我们家这三个就够淘气了,再带上你万一丢了咋整,你妈到时候找我要我生一个赔给她啊?”赵曼可不敢给人家带孩子,这年头也是有人贩子的,尤其爱拐七八岁大的小姑娘,不费粮食,带回家就能干活,养几年还能当小媳妇。
小妮子听赵曼这样说,亮晶晶的眼睛就黯淡了下来,两根麻花辫也没有刚才那么精神了。
“妈,咱们带上三妮子呗,路上我看着她。”二娃跃跃欲试,他跟三妮子的感情最好,见不得她受委屈。
这可是气管炎的小孩版呀,赵曼拧了一把他的耳朵:“你舍不得她去不成,可以留在家里陪她玩,我见你是个有义气的,一定不会让三妮子自己一个人在家。”
二娃这就不肯了。
这年头的孩子进城一趟不容易,也难怪三妮子卖萌也要跟着去了。
这世的人看孩子都没看得那么紧,孩子经常一浪一整天不归家都可以,也是因为这世人孩子生得多,刚开始还金贵,多了就当小猪崽子养着呢。
韩景瑜笑道:“其实带——”
见赵曼瞪了他一眼,接下来的话就不敢说了。
有人说当下人生孩子生得多,都不大看重孩子,哪家死
个小孩跟死个小狗没啥区别。
但一个孩子一个责任,关系着全家人的幸福,七八岁的孩子最是淘气的时候,万一真丢了她拿什么赔给孙来娣去,所以转身她就进了屋,把几个孩子并男人晾在屋子里。
十几岁的姑娘,哪里有不爱俏的,赵曼换了那身小碎花的布拉吉,那一身雪白的皮肤在红色小碎花的衬托下,让人眼前一亮,韩景瑜就看了一眼,耳根着都跟着红了。
她身上带上一个自制的斜跨包,并拿出来了三个包包,是给家里的三个孩子的。
“大娃二娃三娃,一人一个,自己背着自己的包包,看管好自己的东西,一人给你们两毛钱,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