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她用很长的时间才说完。
外婆休息几秒,继续说:“舒舒,外婆不治了,外婆不想再受化疗的苦了。”
不想再受化疗的苦,也不想再浪费大量的钱。
江禾舒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砸落下来。
她抓住外婆的手,“外婆,您就当作为了我,再坚持一下好不好?我们去国外找专家,这次肯定能治好您。”
“您之前不是说要帮我照顾孩子吗?您还没帮我照顾过孩子,怎么能不治……”
说到这里,江禾舒已经泣不成声。
医生已经说了,如果不积极治疗,按照外婆的身体情况,外婆只剩下1-3个月的时间。
外婆这次非常坚定,“我不去。”
“之前给我治病,你卖车卖房,如果继续给我治病,你卖什么?”
江禾舒说:“钱的事情外婆您不用担心,裴晏有很多钱……”
她已经跟裴晏说好了,裴晏借给她钱应急,以后她赚钱还给他。
她还年轻,欠点钱也还得起,人家买房子不也欠个几百万吗?
听到裴晏这个名字,外婆神色变得复杂起来。
她缓缓摇头,“外婆不用他的钱。”
“外婆已经活够了,不能让你卖房卖车再把自己卖了。”
“舒舒,上次说,等婚礼结束再说你和裴晏离婚的事,现在婚礼已经过去了。”
这段时间江禾舒和裴晏的相处外婆都看在眼里。
她也有过那么一丝幻想,希望江禾舒和裴晏在一起是开心的。
这场被破坏的婚礼让外婆认清楚了一个事实。
是她害了江禾舒。
外婆眼前闪过那天婚礼现场,乱糟糟的人群,嘈杂凌乱的声音,还有从身后发出的那道女声。
她仿佛又听到了那几句话。
外婆呼吸骤然变得艰难起来,闭上眼睛,泪水划过脸颊,砸到枕头上面。
她说:“舒舒,你和裴晏离婚好不好?带外婆回Z市,外婆想你王奶奶了,前不久她还打电话喊我回去散步,我们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