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棉的平脚内裤, 还有苏联泊来的胸罩, 苏向晚往身上贴了贴, 发现还挺合身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胸罩大小, 原来侯清跃买来的可都不合身啊。”苏向晚说。
宋团手说:“我要不知道你该穿多大的,那不才是奇了怪了?”
他又从包里拿了好多的, 上面是英文封面的糖果出来:“这个,常丽萍说孩子们肯定爱吃, 我就收下了,你给孩子们吃吧。”
苏向晚接过来捏了捏, 玉米饴糖,但是,塑料包装上闻着怎么有一股怪怪的味道。
小谷东已经从里面抓出糖来吃了,但是才吃了一嘴子就是呸的一声:“妈妈, 不好吃,臭的。”
苏向晚抓过装着玉米糖的塑料袋, 闻着一股浓香, 再继续摸, 就从里面居然摸出一管口红来,旋开,还是用了一半的。
宋团依旧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在往外掏着他的衬衣。
他们这种军人, 天生的素质, 衣服都是洗的干干净净, 叠的整整齐齐的拿回来。把衣服叠好了, 他就得去洗个澡,然后还得去上班。
“你跟常丽萍在哪儿见的面?”苏向晚突然问。
宋团说:“还有谷平,齐力,另外几个战友一起吃了个饭。不过可不是我约的她,她是跟着齐力一起来的,那不非得送孩子们几包糖嘛,你就留着给孩子们吃吧。”
这就对了,那个常丽萍自认魅力无边,估计还没有遇到过自己攻略不下来的男人,现在以收伏宋青山这种对于女人的魅力一无所知的男人为已任。
送一包糖,里面还要放半管子口红,这是给她看的,连糖的味道都给串掉了,难怪谷东都不喜欢吃。
苏向晚不动声色,把糖,连带着口红一起拿出去,就给丢掉了。
到了晚上,一起躺到炕上,宋团居然长吁断叹。
苏向晚觉得莫名其妙:“宋团,你怎么回事,原来没听你这样过。”
“就是觉得挺亏待你的。”宋团说:“常丽萍原本想送你两管口红,但是她那个女同志跟侯清跃不一样,说了很多难听的话,我一生气就没要。”
当时大家一桌子吃饭,侯清跃的前夫齐力也在,常丽萍以侯清跃做比喻,把已婚的妇女们批了个遍。
她的意思,结了婚就只有亲情,没有爱情,想要保鲜爱情,就不应该结婚。
而侯清跃结婚后不懂得保鲜爱情,自己变成个黄脸婆,之所以给抛弃,全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
宋团觉得吧,没有婚姻又哪来的爱情,所以齐力做的不对,应该批评齐力。
当时常丽萍就反问了一句:“宋团,你握着你家属的手,是不是有一种左手握右手的感觉。”
宋团这种男人,怎么可能把自己跟家属的相处说给别人听。
于是,大家一起打哈哈,他也就愤而闭嘴了。
但想来想去,宋团心里还是觉得挺亏了苏向晚的,毕竟同样的年龄,同样的条件相貌,人家常丽萍穿的什么,吃的什么,用的什么,而苏向晚呢,跟着他啥都没有。
“没钱就算了,现在也不是个涂口红的年月啊,我不要那东西也能过。”苏向晚特体贴人意的宽慰宋团说。
宋团一翻身,不知道从哪里还真的就摸出一管口红来,轻轻旋开说:“但这事儿能难得倒咱吗?我趁着开会休息的时候,给炮兵团的连长们讲了一下定向爆/破技术,然后从他们那儿收缴了几十块钱的百货票回来做为回报。再然后,总共买了这一管子,据说商场里最贵的口红。”
所谓最贵的口红,其实也是国产货,跟常丽萍塞在糖袋子里的那种进口口红当然比不了,铁管子的蝴蝶牌,闻起来格外的香,颜色呢,就是最正最正的那种正红色。
苏向晚接过口红,往睡着的吱吱的眉心涂了一点,嗯,红的触目惊心。
“怎么样,喜欢吧?”宋团得意洋洋的说:“我们一帮子当兵的进了百货商场,把售货员都给吓懵了,大家一起给你挑的颜色,最红,最亮。”
好吧,一个直男的审美算什么啊,一群直男的眼光才最可怕,比死亡芭比色更恐怖的猩红色,要苏向晚真涂着,直接可以拉去拍鬼片,都不用化妆的。
第二天正好周末,谷平不是在秦州的悦宾楼请吃饭嘛,苏向晚和宋团正好也就把几个孩子全带上了。
孩子一多,出门就是个麻烦。
吱吱闹着不肯走,非得要画口红,而且还要给谷东也画。
“小孩子化的什么口红,那颜色那么丑,不准画。”李承泽说着给她揩着嘴呢。
吱吱给强迫着揩掉了口红,气的坐在台阶上哭,谷东嘴上还有,赶忙就给吱吱匀了一点过去,嘴里还要骂:“这个大哥哥可真讨厌,口红多漂亮啊。”
“漂亮什么漂亮,这颜色就跟吃了狼似的,自己照照镜子去,看有多难看。”李承泽指着吱吱的鼻子说。
一把,他又给孩子揩完了。
“承泽,这口红的颜色真的不好看?”宋团问。
李承泽那可是阔少出身,在审美方面可比宋团厉害多了:“这还能叫口红吗,鸡血还差不多。”
苏向晚一副咱啥都懂,但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