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和就开始哭了, 道:“我只是想来看看娘过的好不好,不管娘认不认我这个儿子……”
孙氏道:“再怎么着白纸黑字,也是母子呀, 哪能这么绝情, 连见都见不着了呢。儿子记挂老娘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张兴柱翻了个白眼, 道:“至黄泉都不见, 可是写的分明。别作出这番姿态来。别叫我翻脸翻旧帐。”
他都懒得拆他们这本性, 话说多了, 他说着还烦呢。
王安和道:“娘不见就不见, 来看看安平也成……我们兄弟很久都没说话了, 表哥既不欢迎我们, 我们只与安平说话也罢了,若嫌我们碍眼,我们拉着安平出去说……”
张兴柱看着王安和来拉王安平, 本想阻止,但王安平道:“没事, 我和二哥很久没见了,就出去说会话。”
张兴柱知道王安和是避开他想从安平口中套话呢,想了想, 道:“去吧,快到午饭时辰了, 快点回来吃饭,别叫老姑记挂!”
“诶!”王安平应了。
王安平跟着王安和,孙氏出来, 身边还有王浩。
街邻四坊的有些张头张脑的,有看热闹的,也有琢磨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的。
“张家最近亲戚来的勤啊, 不是季家就是王家,啧啧……”一个老汉摇头道。
“哪家的事不是多?人情世故不就这样,只要不太离谱,咱也管不着。”一个妇人笑道:“说的好像咱几家没那狗屁倒灶的事似的。真说起来,七大姑八大姨的那些个事,比张家的更夸张,更不能叫人听!”
一说这么也是都乐了。
老汉笑道:“安平这孩子,是真不赖,就是这么大了,性子弱了些,不然……”
“不然怎的,你这老家伙要将孙女嫁给他?!呸,也不看看你那孙女,只你家当个宝贝,就那两颗大门牙,哎呀,妈呀,能磕牙,安平这性儿这软的,不得被她给吃了?!”
几个妇人一时大笑,另一个道:“安平虽性子软和了些,可是现在也读书认字了,将来好歹能做个帐房,就你那孙女,是不是癞□□想吃肉呢?!”
“哈哈哈……”
老汉气的不成,见妇人不正经调笑,恼怒道:“等着,瞎了你们的心,议起我家孙女的相貌来,我倒要看看你们家那些个歪瓜裂枣能嫁什么正经人,呸,等你们汉子回来,不得跟你们打架,这般说嘴,不要脸……”
“我家汉子回来也是人跟我床头打架床尾和,你老汉要不要来观战呐,你敢来吗?!”
“哈哈哈……”
笑声震天,楼就歪了!
这般放肆的笑声,或是骂声,才是街坊们的常态。
老汉气的家去了,看了一眼自家孙女那两颗门牙,的确寒碜,一时在那叹气,又不能把这给敲掉,哎。就这相貌,寻个孙女婿不容易啊。
老汉隔着院子气的骂道:“……别以为你们家那些能寻安平这样好相貌好性子的,呸,就得嫁些懒汉脏汉来治你们……”
妇人们隔着院子与他对着笑骂,道:“懒汉脏汉也比癞头抠脚汉好,你就等着吧,有你家孙女的好呢!”
老汉堵气的不成,看了一眼孙女,见孙女无辜的看着自己,一脸无奈,他就生生噎住,骂道:“……这么说你,你也不气?!”
“气啥?!她们不也这么埋汰别人?!”孙女翻了个白眼,道:“真较真了,才是傻。”
“傻傻傻,我傻你不傻!”老汉气的回屋去了,哎哟直叫唤,道:“……一个个的讨债鬼……”
那边妇人们笑闹一通,倒叫王安平听见说要寻他做女婿孙女婿的笑话,一时面红耳赤!
“……”孙氏也是听见了,上上下下打量着王安平,道:“三弟是不愁娶了……”
竟然也成了香饽饽。当初在村里,谁家会正眼看安平,倒不是不同情,只是再同情,也绝没有人会想与他议亲。一看就是嫁给他过埋汰日子。谁家愿意?!
王安平头发干干净净的,扎了起来,可见每天都很用心的打理,衣服也是新的,干净整洁,袖口都是平的,没皱也没起毛,鞋子更是针脚细密,一看就是好手艺的妇人做的,全身上下,都透着过上了新生活的样子。
脸色也好看,比在村子里长白了不少,也壮实了些。
这话叫王安平不知道该怎么答,便不吱声儿。见二嫂一个劲打量自己,上上下下的,他浑身不自在,像被针刺似的。
孙氏道:“三弟现在过的挺好?!”
王安平点了点头,道:“挺好的,现在能吃饱睡踏实。娘和大表哥一家都对我很好!”
在村里时是吃不饱的。一时尴尬,哽住!
孙氏正想说话,只听见王安和哭了,那低泣声很小声,孙氏都惊了,道:“你哭啥?!”
王安平也不知所措,道:“二,二哥,娘真的过挺好的,大表哥对娘可好了,比我做的还好。娘和大表哥可亲了,什么事都能互相商量,晚辈们也孝敬,真的,娘真的过的挺好的……”
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