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柱麻利的就走了。
等到了城门口才发现这里堵了, 不仅堵了,还有一股子臭味,无法形容的臭, 迎着热风一吹,叫人有点窒息的味道。
张兴柱被逼退回了巷子里, 见家家户户都堵了口鼻,便拧眉道:“怎么回事?!怎么闹起来了?!”
“今天一早就闹起来了, 说是不抓到王婆子就不下葬,把人就堵在城门口, 又哭又闹的, 家里族里亲戚全上了门,把整个城门都给堵住了。”那人叹道:“我们虽明白他们是苦主, 县衙也很同情他们, 可是人就是抓不到, 能有什么办法?!无论如何得先下葬了啊。这么热的天,这个臭味谁受得了?!是会中毒的。现在同情都变怨气了, 这东街哪里还能闻?!邻居们也都去找县衙理论了,无论如何先下葬了。总不能因为他们受了苦就叫半个城的人都不能过吧?!你闻闻这个味?!便是死鱼死猫味都比这个好闻, 比起人臭来,其它的臭味又算什么?!这样下去,是会生病的。别被瘟到了才好!”
张兴柱听的皱眉,这叫什么事啊?!
今天算是出不去城了。
又一个邻居火冒三丈, 骂骂咧咧道:“再苦也不能妨碍别人啊, 因为他这两家的事,闹的全城的人都不能进出,我今天想出城都没能出得去,人不得干活不得上工啊?!”
那人一看就是常在码头干活的。这一堵可谓是把进出城的人都给拦的死死的了。
他捂着口鼻, 道:“不行,我要去找衙差理论,他们两家出了事,谁也不想,但这么害人不行!”
说罢忍着臭,拔腿便去了。
张兴柱看了看,觉得再这样下去,肯定得出事。他忍着臭去找了找大妮小妮和王安平的摊位,没找到,估计是看到这情况就没在城门前摆了。
他往西城走去,果然在自家裁缝铺前看到了三人在那摆摊呢。张兴柱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摆到这儿来了!”
大妮道:“城门口这样闹,哪里还能摆的下去,人也不来吃啊。我和表叔一看这情况就把摊子推到这里来了,还好这里闻不到臭味。”
“这可不好说,今天再不下葬,以这样的热天,明儿西城也得闻见!”张兴柱无语道。
人都穿上薄单衣了,太阳又热辣辣的,这个天,人只会越来越臭啊。
活人干的活多了身上都有汗酸,更何况是死人。
“卖完了没?!”张兴柱道:“卖完了赶紧家去。”
王安平道:“快没了。今天生意差了一点。”
“今天的鸡蛋糕别做了,做了也卖不出去,别出去了倒被臭出好歹来,今天歇上一天。”张兴柱道。
王安平露出肉痛的神色,不过还是点头应了。
张兴柱一看他这样就想笑,宽慰他道:“做生意就是这样的,不仅看天意还得看人事,做摊位生意更是这样。想开点。”
“表叔心疼了。”小妮笑道:“表叔虽然比我大几岁,可是还是跟孩子一样呢。”
王安平脸红了,张兴柱看他这样也不禁一乐,是呐,还是孩子,所以有什么不快,都几乎放在了脸上。
张强出来了,道:“爹,要不要我送你们回去?!”
“不用,”张兴柱看他铺子里挺忙的,便道:“恒儿呢,又不见人影?!”
“看戏去了,”张强无语道:“死了人的事他也要凑热闹。平常去听戏也罢了,懒得说他,这个事他还敢往前凑。也不怕被臭出病来。”
张兴柱皱眉道:“越发的不务正业了。什么事都少不了他。”
张强忍着笑道:“没得事,我还忙的过来。”
“明儿说不得还更臭,也不知道能不能解决得了,”张兴柱道:“若是情况不对,你明天关铺面歇一天。生意重要,人也重要,万一被臭倒了,可怎么整?!”
张强想的也开,道:“成!”
小妮道:“爹,这个事真的难解决吗?!”
“难!”张兴柱道:“这个事衙门也头疼,也不是正儿八经的犯大罪,法外也要有人情啊,所以这个事有的扯皮,光压着人家下葬,怕是得闹。”
王安平道:“可是,再闹下去肯定要打起来。要激起民愤了。西街还好,东街那边都不能闻了。”
小妮后怕的道:“那个味道,这一辈子也忘不了!”
死人一旦腐败是很臭的,那种臭真的闻过一次,一辈子也忘不了。
“明儿窝家里,”张兴柱道:“等你二哥回来,看我不好好说他。”
说罢一行四人就回了家。
张兴柱正将这事给张融融听呢,马大夫回来了,一进门就带进来一股臭味,人没怎么着,先给吐了。
人的油脂味不光会臭,人靠近还会留在人身上,一时半会的都去不掉。
张兴柱捂着口鼻,道:“怎么会这么臭?!”
马大夫面如土色,道:“告诉你暂时别出门了,再臭下去要人命了。我的天呐,我得跟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