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太爷说今天就马上把王婆子送走, 就是怕迟了会生变的意思。就是这样了,那两家苦主还要闹呢,说是要跳井, ”那人道:“你说说,这个事啥时才能结束, 唉,这样闹下去, 这是非得弄死王婆子不可了。”
“搁我说, 咱们县太爷太宽仁了,不忍心对苦主下狠手, 这要是我,哪里要他们家跳井,直接拉到街打上十大板子,直接躺下,还能有力气跳吗?!”
“屁话,真打成这样了, 医药费又得衙门出, 衙门冤不冤?!王婆子家底再丰厚也禁不住这样花用。咱县衙本就是清水衙门,再这样下去可不得穷死?!”
“那咋整?!”有人无语的道:“这样下去还得了吗?!再这么,就算王婆子被送走了, 他的家人,也得被打死,这两家死都不肯放手,现在就算不跳井, 后面不也得打死她的家人?!”
……
小妮一面听着煎锅贴的声音分辨生熟,一面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说话,丝毫不漏一个八卦。
等收了摊, 飞快回家对王安平道:“表叔,今天也多做点鸡蛋糕,后面几天肯定能多卖。”
“出了啥事?!”王安平道。
“今天衙门要押送王婆子走呢,但那两家苦主不肯,有的闹呢,今天我们就多往人堆里钻,或是城外去,我瞅着生意是不赖……”小妮兴奋的道。
王安平听着也高兴起来,两人都是攒钱的小狂魔,一听能多赚钱,那是特别勤快。
“那些人说了,因为这个事,王婆家的田宅拍卖的事也得往后拖上几天,今天一天也办不了,后面几天,咱们还是能多卖点钱……”小妮道:“叫姐夫帮表叔和面,我去煮上一锅甜汤,下午叫姐夫背着去一碗碗的卖,肯定能赚不少,这天热,人站久了会渴呢……”
昨儿卖果子和甜水的人赚疯了,可把小妮看的眼热。
甜汤能有多少本钱啊,无非就是大枣,糖,再放点什么的银耳丝点缀一下,大多数不都是水?!就这样,一碗也要卖二三文钱,小妮算算成本,都心里狂热,当下便钻到厨下,直接烧了两大锅,又是切,又是洗的,往锅里一丢,要放多少糖,能不会太甜而省成本,也不会太不甜,别人不乐意买,量拿捏的死死的。
就是这样都不嫌热了。家里忙的飞起,几个锅不停的飞快的烧。
李氏和陶氏过来瞧见,看小妮在厨下忙的满头大汗的样子,道:“小姑子是不得了,一门心思的只想搞钱,不疯魔了,你瞧瞧?!”
陶氏乐道:“以后也是个钱篓子。这小妮手里的银钱只怕比咱俩的还丰富。别看她这里赚赚,那里存存的,都是小钱,再是小钱,也没处花用,只进不出的,这钱数就上来了……”
看的她都眼热。
李氏道:“那是她还没有家的拖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呢,等成了家,哪个能过的真正松快的?!只咱这三个娃,再有你肚子里还没出生的,每天吃喝拉撒,衣食识字哪一样不要钱?!再有就是拖累咱,也干不了活去挣钱。这一进一出的一对比,差距不就大了?!”
陶氏道:“小妮这也是没有家到的烦恼啊,等以后有了家室,就知道花钱的痛了!”
她们最知道,都不敢算,不能算,孩子们吃吃喝喝,有时候病了还得看病花钱,衣住行,人情往来,再想着以后长大了要成家立业,分家的烦恼,顿时一个头两个大。像几座山压在头上似的。
“我倒羡慕小妮还能松快两年,”李氏笑道:“成了婚,就得带孩子,管一家这个那个的,哪有闲心去只想着挣钱。”
光带孩子,家里的家务,已经累死了。
就这,还是有人说她们有福气。因为她们无需晚上挑灯缝补什么的补贴家用。
可是就算如此,一大家子的事情,光家务就很累了。
说幸福的地方倒也有,就是孩子们省心,听话,长辈也不多事,还不用专心的伺候,也不会骂人折腾人,再有便是丈夫也算贴心了,至少从不会打压她们,说她们只知道花钱不知道挣钱的话,绝不会说这种嫌弃的话。
而这一类,就是别人家常有的。
就是偶尔她们想穿两件花俏的衣裳,店里也给布料叫她们自个做。这就是最大的好处了。别人家可能丈夫与公婆都会骂,又不出门穿这么好做什么,哪里要钱哪里要花钱,买什么衣裳。
因为这,她们心里其实很敬重张兴柱,公爹管儿子管的好,才叫她们的丈夫说话从不会太刻薄。
所以,就算一年四季的家里人所有的衣裳,她们也得管一管,分一分做,但因为有大妮小妮一起做,倒也不算累。
这样的日子已经很好了。
陶氏笑道:“咱们是那落了瓜的女人,她还是个黄毛丫头呢,现在且好好的享福两年吧,真到了婆家,哪天睁开眼不是一堆的事。事多就算了,还得受气,那时候才知道啥叫委曲求全。”
李氏道:“小妮这性子,你以为是大妮?!在家里公爹疼强子恒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