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她身子倒没有所想那么差,想来也是为了讨个喜欢才做了病美人儿。”
“一树梨花压海棠啊——”宋知欢吟吟感叹了一句,瞄了一眼牌桌,然后眼前一亮,抓起刚刚被放下一张牌,又将自己牌放倒,往那儿一并,道:“我胡了,清一色,给钱!”
“好容易手气好两把,又让你赢去了。”青庄唉声叹气,却也数了钱给她。敏仪笑盈盈看着,“早说不包赔,青庄你非说没意思,这下好了吧?”
倒也不是什么大输赢,桌上人都不是在意这个,宋知欢只是喜欢赢钱胜利感,当即美滋滋地看了一眼钱匣子,道:“如今正是鳜鱼肥时候,明日都去我那里吃,咱们吃鳜鱼锅子,再下些鲜菜豆腐,岂不是美事?若是再不吃鳜鱼,只怕要过季了。”
敏仪点了点头,“我也正想着这个呢,只是总没个由透,你请了也好。”
一桌牌又起来,华姝和年氏素来是针尖对麦芒,她不喜年氏动不动放低身段来表示无辜态度,对年氏院里事儿也颇为主意,只当个笑话听。
此时说起话来,她就又想起一件事来,便道:“听说前儿德妃娘娘赐下一罐阿胶当归固元膏,年氏倒是当宝贝一样,日日用着。”
“本是还过得去身子,用了德妃娘娘固元膏,怕就未必过得去了。”敏仪摇了摇头,心中暗暗思忖着:“我得和爷说说,这事儿我说她未必信,但若不说,也是我过错。”
“不提这糟心事儿了。”敏仪叹了口气,转而道:“说起来,和玉家那小子怎样了?上次去看,他倒是肉乎乎,可爱紧。”
说起和玉家小子,华姝笑容开始灿烂了起来,道:“前儿我去看,那小子如今是一日一个模样,那小胳膊小腿儿,藕节儿似!呐喇家老夫人当个宝贝宠着,也就咱们和玉身份不同,才没被她家老夫人抱到跟前养着。星德那小子嘴也硬,他们家老夫人说不通和玉,想从他那边开口,他也没答应。”
三人见她这样笑容,就知道她对星德满意。青庄道:“旁也罢,姑爷对咱们和玉好,那就是最好不过了。到底咱们和玉自小养得娇,若是在呐喇家受了什么委屈,咱们还不心疼死?姑爷护着她,和玉身份又高,咱们王府蒸蒸日上,便没人能欺她了。”
“这话有理。”敏仪也笑了,道:“若是咱们家女儿在外还能受了欺负,那咱们爷这个王爷做也没意思。爱新觉罗家女孩儿,岂是旁人能欺负?”
宋知欢先是点头,又道:“修婉怕是也要定下来了。”
这话一出,桌上另外三个女人神情都黯然下来。
宋知欢反而是看得最开那个,道:“当年大王爷膝下格格们哪个不是抚蒙里?蒙古到底也是个助力。如今大王爷倒了,八王爷那边推了十四爷出来,十爷娶得就是科尔沁部博尔济吉特氏,咱们爷天生在这上面就是短处。当年翼遥是执意被留下了,和玉是身子弱,远嫁不得,我这修婉,壮能一拳打死一头牛,又非长女独女,也留不住了。抚蒙倒也好,省留在这京里,一辈子困在内宅中,对着四方天哀叹蹉跎。她精于躬马射艺,长于刀剑鞭法,倒了蒙古,我倒是不怕她受委屈。咱们膝下三个女儿,遥儿和和玉都是郡主,修婉又要抚蒙,少说也得封郡主,若是婚事再高配,公主也说不定。这有了爵位,便大不一样了,再多给她配些心腹,也不怕她受了委屈。”
敏仪轻轻叹了一声,握了握她手,道:“修婉抚蒙,咱们心里都不好受。回头我带着修婉去宫里逛逛,探探贵妃口风。听说太后如今娘家本支儿郎便有很不错,谋划谋划,父祖辈宠妾灭妻千万要不得——虽说歹竹出好笋,更多却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宋知欢对她笑了一下,道:“我代修婉,多谢你替她谋划。”
敏仪摇了摇头,也有几分伤感,“她叫了我这么多年嫡额娘,我替她谋划是应该。”
这话题带冷了气氛,宋知欢左右看了看,心中有些内疚,便又找了个话题道:“我瞧庄子上账簿,难得今年出息比去年好了许多,年也能过宽松许多。”
“哟,难得,您老人家竟然会看账簿了?”华姝瞥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道。
宋知欢这就不乐意了,叉了她一把牌,一拍桌子,问:“怎么地,我看账簿很奇怪吗?”
华姝仍是慢悠悠样子,“旁人看是不奇怪,你看?那可真是奇怪透了。”
宋知欢气头上冒火,连连催青庄:“快帮我打她!看她这一张臭嘴都在说些什么!”
青庄忍不住直笑,只得抬手轻轻拍了华姝两下,回来问宋知欢:“小祖宗,这样可好了?”
“哼。”宋知欢轻哼一声,“沆瀣一气,你们都嘲笑我。我就算再不通庶务,柔成算账时候我扫两眼还不行吗?”
敏仪眉开眼笑,道:“得亏修婉不是你教,不然她也要如你这般了。可惜她却没你这个好命,身边没有个柔成一般人扶着她。我听说,你把你屋里豆蔻给她了?可真舍得呀,那小丫头我看了,也是一顶一标致。”
说起这个,宋知欢便笑了,道:“你不知道,前儿她在我那儿宿了一夜,早起梳头时候让豆蔻给她梳,这丫头就喜欢上了,非要和我讨要。我左右想着,豆蔻在我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