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语调入耳,阮时乐耳朵忽的动了下,握着手机侧头看向谢玦,脸色好黑。
他识趣地把手机放到谢玦旁边的中岛台上,谢玦看他一眼,他又伸着食指把手机往谢玦前面戳了戳。
“我刚刚没听见嘛。”
这有什么生气的。
谢玦没接他的话,“在橱柜第三格子里取出去皮刀,先把土豆去皮。”
阮时乐找东西很快,摊在手心献宝似的凑近谢玦面前,“找到了!”
然后就没然后了,只期待的望着谢玦甚至带着点催促。
谢玦看了一眼,认命地将轮椅驱近料理台,将轮椅高度调至契合料理台高度,从阮时乐手心拿过土豆和去皮刀,手把手给阮时乐演示怎么去皮。
谢玦熟练的去好皮,刚准备叫阮时乐接着试试看;他手刚停,阮时乐麻溜往他手里塞了颗洗干净的土豆,非常崇拜道,“谢玦你好厉害呀,土豆皮去的很干净。”
阮时乐神情真挚不像做假,谢玦看得一瞬恍惚,回神时手已经接着去皮了。
结果又去完一颗,阮时乐又往他手心里塞一颗,眼里遮不住的佩服,“谢总动作好快呀。”
就这样,等第四颗都去完皮了,谢玦才意识到阮时乐把土豆全塞他手里,他自己完全没试。
谢玦抿了抿嘴角,把土豆丢水盆子里清洗,瞥向杵着又毫无头绪的阮时乐,“把蒜头剥一颗,先剥开蒜瓣,再顶端和尾部切一丝小口破皮就行,再用刀拍蒜。”
阮时乐从刀架上拿出一把刀,谢玦道,“这是三文鱼刀,换宽背面的大刀。”
“好哒,这就照办。”
照着谢玦说的做,掐头去尾后,阮时乐看着砧板上的蒜瓣疑惑了,怎么拍?
他犹豫了下,为了不把蒜瓣拍飞,他手指按住蒜瓣一角,拿刀面小心的拍打蒜。
啪的一下,捉住蒜瓣的指尖一缩。
“嘶~”
谢玦闻声扭头,见阮时乐握住指尖眉头紧锁,眼底映着那发红的指尖。
他蹙眉道,“拍到手了?”
“给我看看。”
“连蒜都拍不好,你还能做什么?”
阮时乐气地低头,搓搓指尖充血回流,浅褐色的眼眸浮现一丝雾气,要哭不哭的;看着谢玦伸来的手,抱着手指回缩,气狠狠道,“不用你管。”
“这是工伤,我需要根据你手部受伤情况给与相应赔偿。”
嚯,阮时乐眼里的水雾瞬间放晴。
甚至还抱着手指狠狠掐了下指尖,指尖充血通红了才满意地递出去。
“快点看看,能赔多少?”
他五指张开凑到谢玦眼前,谢玦看着小财迷附身的少年,手指白皙细长,指甲圆润的指尖泛红的血液回流,最终透着薄粉。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快点。”阮时乐见指尖颜色快恢复正常了,着急催促道。
“三十。”
“??太少了吧,谢总能多给一点吗?”
“最高五十。”
“为什么?”
“给多了,你就走上碰瓷讹我的道路,我岂不是亏了。”
阮时乐被点破心思,悻悻收回手指,五十就五十吧。
之后的炒菜,阮时乐一个人忙的鸡飞狗跳,锅碗瓢盆叮当响中,喊得最多的就是,“谢玦谢玦怎么办……”
谢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远远坐一边,中途断机,完全不理会阮时乐着急呼喊,乐见其成地看着阮时乐瞎折腾。
静静地看厨房闹剧,主角就是阮时乐。
这时候,叫阮时乐买配料的好处就体现了。
阮时乐自己买的东西他自己清楚,起码不会混淆厨房原有繁复的调料,让场面显得更加慌乱,也不会把糖和盐弄混。
最后饭菜上桌,西红柿炒鸡蛋做成了西红柿汤,上面飘着黑乎乎的胡椒点,酸辣土豆丝做成了油炸“薯片”,清炒上海青倒是没什么毛病。
“谢玦你不是说好指点我的!”
这点菜还摸摸索索做了两个小时,阮时乐又饿又气。
像是在厨房干仗,火烧眉毛的关键时刻战友临阵脱逃,只他一个人油烟大作战,一片呛声中油头热脸的狼狈。
阮时乐的火气只消谢玦看他一眼,他又怂了。只敢侧身坐下,小声又怨气十足的样子,“背信弃义。”
光洁薄汗的额头黏着一缕头发,手忙脚乱后的阮时乐脸颊白里透红,看着像是从枯叶树丛里钻出来的烟熏流浪猫,凶巴巴的。
谢玦忍住嘴角笑意,冷淡着脸道,“坐下吃吧。”
偌大的圆桌上,两菜一汤看着十分凄惨没有卖相,但阮时乐饿了,自己做的也不挑剔。
阮时乐刚端起碗筷,谢玦那不容忽视的视线扫了过来,下颚微抬意味十分明显。
好,好,要先伺候老板吃饭。
阮时乐到底忍住了咕咕叫的肚子没先下筷,给谢玦盛了碗饭,双手递上筷子,“请谢总用餐。”
谢玦接过筷子,在阮时乐的期待目光中夹了一根青菜,慢条斯理的入口。
“味道不错,第一次做就这么好吃,你也不是一无是处。”
阮时乐忍耐厌烦的神情唰地绽放成了喇叭花,被顺毛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