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耀祖见谢玦眉头越皱越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的冷声道,“小玦,这些前辈难得抽空指点,你作为后辈应该抓紧机会请教。”
这话一落,两方气氛更加僵硬了。
谢玦像是没听见似的,“还有话吗?没事我有事。”
谢耀祖气的白胡子抖了抖,脸颊上的沟壑深沉,嘴角却挂着无奈的笑意,对众人开解道,“孩子被我惯坏了,几位别跟小辈见识。”
对面的一人冷笑摸着肚皮,“谁会跟小辈一般见识,咱们都是心宽体胖。”
原本谢耀祖想搭桥牵线,让谢玦管理的投资公司获得更多行业前辈指点和合作机会,结果两方都八字不合。
谢耀祖深深看谢玦一眼,枯眉耷眼皮下,眼神似暗雷闷响,但谢玦十分漠然,驾着轮椅转身就走了。
谢耀祖眯了眯眼,看着那冷峭的背影,谢玦越来越不受控制了。
不过,他自己错过这么好的资源,倒是方便更好的制掣谢玦。
到时候与孙家联姻也更好拿捏。
谢耀祖转头对客人说了些场面话后也离开了。
剩下的几位中年大佬开始一手搭在沙发边缘上,一手盘串,神色深不可测也无一人言语。
一旁斜对角的周焕见状,嘴角得意的扬起。
谢玦得罪大发了,那目中无人的脾气总有人来治他。
刚刚阮时乐等的无聊,去熟食区端了盘现烤牛排,回来看那卡座上谢玦已经不在了。
他刚准备掏出手机问谢玦,就见那卡座里的人一直盯着他看。
阮时乐下意识看去,结果对方眼里的疑惑变成了惊讶,直接朝他招手。
一旁的周焕以为叫他,一脸荣幸的迈腿,却被那秃头大佬嫌弃的挥退,又朝阮时乐试探招手。
阮时乐面露不解,但还是上前看看牛鬼蛇神。
周焕第一次有点嫉妒阮时乐的美貌,而不是站在男人角度上欣赏。真是老少通杀,谢玦这顶绿帽子怕是有点多了。
阮时乐还没走近,那坐着的四人纷纷起身了,光线不清的昏暗中一双双眼睛冒光,给阮时乐一种列阵欢迎的错觉。
没待阮时乐开口,叫屠亮顶的秃头中年人,眼睛惊的发直了,试着喊道,“星星?”
阮时乐哦了下。
“你认错人了。”
“我叫阮时乐。”
屠亮顶摸了摸不存在的头发,一副混沌恍惚的也哦了声。
倒是一旁大肚子弥勒佛形态的杜无量,眯着缝隙眼打量着阮时乐,而后指着自己手中的佛珠开口道,“圆吗?”
这是把他当智障?
阮时乐没好气的不耐烦道,“没你肚子圆,多盘盘肚子还能助消化。”
这毫不礼貌的话一开口,杜无量脸色露出耐人寻味的思索,而后目光逐渐露出心酸苦楚的复杂神色。
阮时乐:?
不待杜无量开口,一旁刀疤横肉的中年人率先摸着眼角,刀啸天几乎哽咽道,“我就是知道,除了长大了长开了,这脾气还是这么差。”
阮时乐搞更懵了。
看着一张张激动的脸,阮时乐冷淡道,“我不是星星啊。”
杜无量弥勒佛精明的脸笑呵呵道,“是啊,我们没说你是啊,你叫乐乐嘛。”
阮时乐沉默了。
他沉默的间隙,围着的几人已经开始卸货了,一个个把手上的珍玩珠宝往阮时乐手里塞。
给阮时乐一种赔礼道歉甚至讨好的错觉。
“我这串红珊瑚不值钱,给乐乐不用有压力。”屠亮顶摸着锃亮的脑门憨厚笑道。
“对对对,他那个不值钱,我这是玻璃种帝王绿翡翠扳指,也就比他的贵小几百万。”杜无量笑眯眯道。
屠亮顶气的斜了杜无量一眼,不待开口辩解价格,场面已经乱了。
四个人围着懵逼的阮时乐忙着塞东西的场面,堪称群魔乱舞。
往他怀里丢红玛瑙手串、和田玉吊坠……阮时乐一时间呆怔住了。
“不是,你们很奇怪,我不认识你们……”
眼见红玛瑙手串要戴在他手腕上了,阮时乐连忙捏住一刺青手腕,混乱的脑子突然找到清明,十分警惕道:
“你们戴假的?想碰瓷我?”
刀疤脸的刀啸天看着自己的花臂手腕,面色居然有些委屈。
几人一愣,面面相觑后,带着金丝眼镜的瘦高竹常发耐心解释道,“怎么会呢。”
屠亮顶准备开口,说阮时乐很像一位故人才这么热情。但刚张嘴,就被杜无量手肘顶了下肚皮。
杜无量眨眨眼,然而看起来还是像狐狸狭长眼不安好心的那种。
“乐乐误会了,嗯……说来你可能不信,我之前丢了个孩子,和你长得十分相似,所以你八成是我的儿子。”
屠亮顶几人一听内心纷纷骂杜无量不要脸攀关系,但面上都神色严肃的点头。
阮时乐不信的看着杜无量,唐装大肚皮的弥勒佛。
“我和你一点都不像。”
杜无量尴尬了下,摸着肚皮道, “别看我现在这样,年轻时也是一枚美男子。”
杜无量见阮时乐不信,掏出手机翻了一张陈年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