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了几秒钟,程丰强迫自己收回目光,低声说道:“您误会了,骚扰电话而已,不用去理会。”
鲁平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行吧,说到底我只能算你半个师父,管不了太多东西,你自己的事情,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说着他站起身抻了抻懒腰:“我这把老骨头熬不住了,辛苦年轻人你加个夜班,怎么样?”
程丰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病例,不敢稍稍转动一点:“这是我的义务,老师您先休息吧。”
“嗯。”鲁平毫不客气地应了一声,“那就辛苦你了!”
说罢转身就走,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程丰狠狠揪着病例一角,一动不动地待了半晌,听着鲁平的脚步慢慢远去,直到完全听不见后才猛地起身,一脚踹在桌腿上。
他犹嫌不解气,举起手机想要狠狠砸下去,却终究没有那个胆量,喘了半天气才颓然坐回原位。
这时手机再一次嗡嗡响起,“夏晓光”三个字再次浮现在荧幕上。
程丰气不过,接起电话怒吼道:“天天打电话天天打电话,你没别的事做了吗!”
夏晓光长这么大,除了凌树蕙之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怒吼。
甚至哪怕是凌树蕙,都没有程丰这样态度恶劣。
夏晓光一下子被吼愣了,先是委屈,但很快就被负罪感淹没,心想一定是自己最近打电话的频率太高,让他觉得厌烦了。
“对不起。”夏晓光委委屈屈地道歉,“我最近真的心情很不好,而且……而且我确实没有别的事情可做,老师她总是不让我做别的事情,甚至不给我上手打针的机会。我问她自己错在哪里,她也避重就轻不回答我,我现在、我现在觉得自己很没用,所以就想和你说说话。”
这一番委曲求全的话让程丰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一种共情心理和隐秘的满足感令他的脾气稍微好了些:“我也要说声对不起,晓光,我没想到你也瘦了这么多委屈。你知道,其实我最近也不好过,自从上面不知道怎么回事,给我批了项临床实验后,鲁平那个糟老头子就一直缠着我,生怕我趁着他不注意做出成绩来踩在他头上。就刚才,他还对我冷嘲热讽一通,所以我刚才脾气大了点儿,你别忘心里去。”
“嗯!”夏晓光为男朋友的贴心安慰感到甜蜜,快活地点点头,“我知道,咱们俩都是苦命人嘛。”
与此同时,她也万分好奇。程丰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鲁平注意的东西,直接问道:“那你现在研究出什么了吗?”
程丰沉默一会儿,转移话题:“你要是不值班的话,就先回家休息吧,我还要值夜班呢。”
夏晓光神经大条,没意识到程丰已经开始怀疑了,带着他看不见的甜美笑容回答:“老师没说要我值班,但是你待在医院,我就也想留在这儿了。一会儿我和老师说一下,替她留下来值夜班好了。”
程丰目光微暗:“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