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安撇撇嘴道,“听说过一些,据说这郭聪还在外面养了一房,身边围着一堆想沾光的。
我虽然只是一个门子,可他爷俩,一个马夫,一个花匠,在我面前还抖不起来。
不过有一点是真的,郭召前些日子确实陪和王爷喝酒了,这韩德庆自然也高看了他一眼,郭聪请他吃饭,他也没拒绝,出了两次局,仅此而已,没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王小栓听闻此话,心里有了底,不屑的道,“原来只是帮着做了几次场面,我以为呢,这郭聪突然这么厉害了,居然能跟韩德庆出入。”
桑安想了想道,“看不上人家归看不上,可不能动手,真伤了脸面,也不好看。”
王小栓笑着道,“您老放心,我可没那么傻。
郭聪这会在马房吗?”
桑安摇头道,“我又不是他爹,我哪里知道。”
“大爷,”
王小栓丢过去一锭银子,笑呵呵的道,“现在知道了吧?”
“算你小子会做人,”
桑安说完朝着耳房喊道,“小文.......”
“叔.....”
耳房里跑出来一个半大小子,毕恭毕敬的站在桑安的面前。
王小栓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个孩子,笑着道,“这是新过来的?”
桑安没搭理他,只对着小孩子问,“到现在没看着郭聪的面,去哪里了?”
小孩子道,“一大早有人过来喊郭大爷去了福泰酒楼。”
“混账东西,”
桑安生气的道,“他算哪门子大爷,你这小子胡乱喊,没规矩了。”
“叔,我听别人都是这么喊他的.....”
小孩子委屈的道。
桑安更气了。
喊郭聪大爷。
喊他叔?
平白无故的比郭聪还矮了一截,“你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不长记性.....”
“叔,你俩聊着,我先走了。”
王小栓临走之前,又给了暴击。
翻身上马,直奔天福泰酒楼去。
福泰酒楼是三和王家的产业。
眼前在里面主事的是正在历练的王成二儿子王循。
他与王小栓也算是熟人了。
站在柜台里,抬起头挑了下眼皮后,继续闷头拨弄算盘,“又是什么风,把你吹过来了?”
“西北风,”
王小栓双手压在柜台上,转过脖子在大堂里左右张望了一圈道,“你这生意挺好的啊,咱们三和菜这么收欢迎?”
“生意再好,也亏钱啊,”
王循算完账,把算盘复位后,叹气道,“现在这生意愈发不好做了。”
“别在我面前哭穷,我还不知道你?”
王小栓大大咧咧的道,“你这酒楼,哪个月不赚个大几百两,再说你王家家大业大,能在乎这三瓜两枣?”
“你也知道那是王家?”
王循毫不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跟我王循有什么关系?
我老子要参加什么午宴拍卖,把我手里这点钱全抽走了,我这手里啊,现在一分钱都没了。”
“你这话说的也没毛病,”
王小栓一下子就感受到了王循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嘿嘿笑道,“但是吧,万事也没那么绝对,王兴虽然厉害,但是你小子也不差啊,你就不准备争一争?”
“争?”
王循仰头叹气道,“我拿什么争啊。”
他哥哥王循不但是王家的嫡长子,眼前还是三和民兵队长!
有时候说句话,连他老子都得好好思量一番!
他一个庶子,肯定是争不过的。
王小栓低声道,“你哥哥能做官,为什么你就做不得,眼前朝廷府库空虚,最差的就是钱,你捐个员外就是了,以后走一步算一步,怎么说你也是小学毕业生。”
王循道,“你当我不想?
要是有机会,我不去当官?”
王小栓一拍脑袋道,“想起来了,你他娘的做过劳改,这是污点,想当官是没指望了。”
王循很是不满的道,“知道就算了,你还说出来?”
“没事,”
王小栓笑着道,“不用这么灰心丧气,万一以后政策变了呢,说不定就能当官了。”
“我王循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有自知之明,论功夫我不如我大哥,论头脑我不如我几个弟弟,甚至连我几个妹妹都不如,”
王循大大咧咧的道,“只要家里以后啊,能给我个三瓜两枣,不至于饿死就好了。”
“哎,你这么清醒,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王小栓其实挺同情王循的。
论出生,三和王家,王循比他高的多了。
论钱财,王循哪怕只是个庶子,将来分家也所得不菲。
人家的起点也可能是自己一辈子的终点。
但是,真计较起来,王循不如他活得舒坦。
他孤儿寡母,苦是苦了一点。
可是不需要要王循活的这么憋屈啊!
在家里受人压制,在外面也得到处陪着笑脸。
就连自己都不会拿他当回事。
这要是换成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