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见状,也举起了手中的茶杯,面带微笑的看着沈归夷,沈归夷再次端起茶杯,与他一碰,此时沈归夷十分信服陆筝。
“阿辞莫要着急,有陆姑娘在,阿辞定然也能早日痊愈。”
陆筝拿筷子的手一顿,全当没听见,夹了一个奶黄包,对身边的汪止道:“阿止,这是奶黄包,你说奶黄包我就给你吃。”
陆筝一字一句道:“阿止,奶……黄……包。”
新出笼的奶黄包散发着一股浓郁的香气,又香又甜,汪止在陆筝期待的眼神下,手一指她筷子上的奶黄包,奶声奶气道:“……包包。”
陆筝开心的将奶黄包递给了他,他便专注的吃起来,这点和陆筝很像。
她瞥了一眼有些受刺激的萧祁和宋思问,陈述事实:“最需要好好吃饭的就是你们俩。”
两人对视一眼,默默捧起了面前的粥,小口小口的喝着。
这一幕看得厅内的人想笑又不敢笑,憋得甚是辛苦。
早饭后,逢时收拾了沈归夷的东西准备和沈归夷回府,他看向屋内的四轮车,“世子,这个……”
还带走吗?
沈归夷道:“这是母亲专门找人做的,带回去吧,以后祖母年纪大了,我可以推着她散心。”
萧祁和陆筝等人去府门口送他,将东西都放上马车后,沈归夷与众人道别。
“阿辞要听陆姑娘的话。”
萧祁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沈归夷笑笑这才转身要上马车,只是抬起的脚又落下了,他看了看街上,对逢时道:“不坐马车了,我想走走。”
这条路,他已经许多年都未曾走过了。
见沈归夷要走着回府,萧祁看向陆筝,小福子便问她:“姑娘,这么远沈世子能走回去吗?腿没事吧?这才刚恢复。”
“无碍。”
这是他回家的路,这是他终于不再坐在四轮车上自己走回去的路,能有什么问题呢?
沈归夷便在众人的目送中朝着镇北候府的方向走去,马车远远的在后面跟着,正要回府的陆筝转身见众人的视线依旧在沈归夷的背影上。
“阿止,我们先回去。”
陆筝伸出手汪止已经会自然而然的牵住他的手了,莲心牵着他的另一只手,在迈门槛时,陆筝和莲心将他往上提了提,直接提过了门槛,引得汪止又一声笑。
萧祁和宋思问听到笑声转身,两人也往府里走。
宋思问笑着对萧祁道:“沈兄这一路回府,必定轰动京城,即便是沈兄不说,陆姑娘也要扬名京城了。”
萧祁的脚步一顿,看向前面陆筝的背影,是啊,她……就要扬名京城了。
京城最大的酒楼江月楼,一群勋贵子弟正在二楼靠窗的雅间里小聚,这时倚在窗户边的一人手中的杯子坠落,一脸震惊的看着街上的某一处。
“瑾之看到什么了这般模样?”有人说道。
“怕不是什么天仙吧?我也来看看。”另一人说道。
后说话的这人衣着尤其华贵,腰间叮叮当当坠着好几块玉佩,他走到窗前,顺着还处于震惊中的陆瑾之的视线看过去。
然后像是被定住了身子一样僵住了。
桌前的少年笑着对左面的人说道:“少游,你说这两人难不成大白天的见鬼了?”
卫少游看了一眼僵住的两人,觉得有些不同寻常,唤道:“瑾之。”
赵瑾之回神,此时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震惊,不可思议,亦或是陡然生出的危机感……
谁能想到他竟然还有能站起来能自己行走的一日?
赵瑾之回首看向雅间内的勋贵子弟,这些无一不是出自武将之家,如果说当年的萧祁是京中文人仕子都认同的第一神童,那么沈归夷就是武将们公认的日后最有潜力的将才。
他不知此时自己面上是何表情,只是对众人说:“镇北候世子……能走了。”
众人先是一愣,随后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接着就是几声椅子的碰撞,众人哗啦的涌向了窗户,挤在了一处。
一起既呆又惊的看着下方那道肩背挺直的侧影,此时逢时正好买了点心从铺子里出来,似有所觉,和沈归夷说了一句话。
沈归夷方才一直在看点心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客人,有许多都是牵着孩子来买的,让他想起当年他父亲也是这般牵着他来此。
此时听见逢时的话,转身抬头望去,皆是一张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
熟悉的是那一张张脸,陌生的是再也回不去的情义,他面上带了浅浅的微笑,不失礼仪的微微抬了抬手,算是和这些久违的旧友打过招呼了。
然后,便和逢时离开了。
挤在最前面的少年呆呆道:“还真是沈大哥!方才我竟以为是和沈大哥长得一样的人,直到看到逢时……”
这少年叫许陶,宁远伯幼子,儿时常跟在沈归夷身后,最是爱热闹,只是自沈归夷不良于行后便不怎么出门了。
日子久了,和玩伴们也就都生疏了。
“这……不是说他的腿就连太医院的章太医都治不好吗?这京城何时出现了高人?”有人疑惑道。
“去打听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