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枭臣看出萧妙妙后退的动作,也只当她是嫌弃自己身上的凉气。
他有意逗她,故意往前凑了凑,笑着问她,“一大早就噘着嘴,谁惹你不痛快了?”
萧妙妙摆弄的手顿了顿,随后反驳道,“我才没噘嘴。”
穆枭臣盯了她一会儿,忽然朝着她抬起手,萧妙妙下意识就伸手挡了一下,推掉了他的手臂。
少女蹙着眉看他,“做什么?”
穆枭臣无视她的抗拒,伸手拽了拽萧妙妙脑后的麻花辫儿逗她,“怎么又梳了麻花辫?”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了?!萧妙妙鼓着脸颊瞪他。
穆枭臣轻笑一声,“快说,好端端闹什么脾气?”
萧妙妙抢过他握在手中的辫子,“我哪里闹脾气了,明明心情好得很,哈哈哈!”她夸张的笑了两声后,继续摆弄手中的纸牌。
穆枭臣见小丫头发起了倔,颇有几分无奈,他想着君和那家伙话多,想必更会哄这种小丫头开心,便打算让他进来探探口风。
萧妙妙见他转过身要出去,心头一急,出声唤道,“哥哥!”
“嗯?”穆枭臣回头,笑着问,“怎么?肯说了?”
男人眼中带着笑意,宠溺的看着她。
萧妙妙抿了抿唇,拖起腮问他,“哥哥昨夜选了哪个姑娘?眼角有痣的?还是个子最高那个?”
什么哪个姑娘?
穆枭臣被她问的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明白她说的是陈叙永府上的那几个舞姬。
“你是说昨晚的那几个舞姬?”
“自然。”
“你这小脑袋里整日胡思乱想些什么?”穆枭臣揉了揉她的发顶,脸上满是无奈之色。
萧妙妙见他这般挑了挑眉,“莫非哥哥没选?”
“我为何要选?当你哥哥我是什么人。”穆枭臣在她白皙光丨滑的额头敲了个爆栗,萧妙妙嘶的一声,捂着脑门,“怎么?哥哥是怕带回去不好同府中的嫂嫂们交代?”
什么嫂嫂?
穆枭臣惩罚似的又扯了扯她的辫子,“越说越胡闹,府中哪里来的嫂嫂?”
萧妙妙闻言心头禁不住雀跃起来,好奇道,“你竟没娶妻纳妾吗?”
“未曾。”穆枭臣一本正经的回应。
竟然真的没有!
萧妙妙胸口堵了一晚上的那团郁气忽地烟消云散,嘴角禁不住勾起,却故意做出一副嫌弃的模样,“哥哥都二十岁了,竟然还未娶妻!定是眼光太高!瞧不上这个瞧不上那个!”
穆枭臣见她忽地就愉悦起来,心头也松了口气,毫不计较小丫头的调侃,
“反了天了,竟敢嫌弃起我来。”
***
出了舜阳城,一行人便加快了脚程,除了夜里休息,萧妙妙几乎没下过马车。
少女的初潮没坚持多久,不到五天萧妙妙身上便彻底干净了。
路上无聊得紧,她开始在车内练起了基本功。
萧妙妙这大半年一直坚持不懈,身体的柔韧度已经完全拉伸开,个子也窜了不少,至少要比她刚穿过来时多了半个头高。
穆枭臣见她整日乐在其中,自是不会约束她。
让人意外的事,离京城还有七八日的路程时,萧妙妙病了。
前日夜里萧妙妙便觉着喉咙里干干的不大舒服,她没当回事直接睡下了,不曾想第二日醒来便头重脚轻四肢无力。
萧妙妙难受的紧,抱着水壶连着喝了半壶的水也没觉得缓解。
直到穆枭臣发现小丫头今日格外消停,忍不住进车厢看她时,萧妙妙已经烧得浑身滚丨烫胡言乱语了。
君和诊了会儿脉,便说萧妙妙是因着舟车劳顿再加上夜里太凉,这才受了风寒,眼下不适宜再赶路,得找个地方让她好好歇息用药才是。
小丫头可怜兮兮的蜷在被子里,两侧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嘴唇发白憔悴不堪。
穆枭臣胸口涌上丝丝心疼与自责,都怪他太过粗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竟让她病成这个样子。
穆枭臣一声令下便改了方向,直奔离此处最近的兖州城。
原本来接应小公爷的葛虎一行人收到飞鸽传书后,也立即赶往兖州与他们汇合。
萧妙妙昏昏沉沉的烧了一整日,穆枭臣两碗汤药灌进去也不见什么成效,急的他脸色愈发深沉。
君和已经许久未见过自家主子露出此等神色,他丝毫不敢松懈,即便知道萧妙妙只是最为常见的风寒而已,仍是不敢大意半分。
翌日,葛虎等人赶到,带来了国公爷的密信。
穆枭臣反复交代君和照看好萧妙妙后,这才去忙起了正事。
十日前,京中形势逐渐紧迫起来。
皇帝此番虽说得神医救治,但到底中毒时日过久,掏空了身子,每日只能勉强能坐上一会儿。
太子生母皇后娘娘联手太子妃母族势力向病重的皇帝施压,逼迫其交出政务大权,立储于年幼的三皇子。
皇帝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仁慈,换来的是结发妻子的背叛,怒极攻心昏迷不醒。
镇国公权力再大也不好明着与皇后娘娘作对,只能暗中周旋。
穆枭臣看了父亲的信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