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这一嗓子将众人吓了一跳,王焕之更是一个激灵,见父亲脸色铁青迈着步子走了过来,忙垂下头辩解道,
“孩儿不敢,只是姐姐身子有些不适,公主体贴非要进去探视,孩儿怕公主被姐姐沾染了病气,这才横加阻拦……”
到底是永安侯的儿子,王焕之急中生智,这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永安侯心头倒是有几分欣慰,忙朝着六公主拱了拱手,态度格外谦逊道:
“原来如此,多谢公主关怀。焕之方才若是有什么得罪公主的地方,臣在此代犬子向公主赔罪,另外小女着实身子不适,臣带了太医来为其诊治,公主就莫要进去了,免得被过了病气。”
话落,永安侯朝着身后的太医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太医进了营帐。
六公主在小辈的面前还能逞一逞威风,永安侯到底是同故去的父亲是同辈人,她再是任性也懂得分寸,见永安侯让王焕之送客,她也不好再坚持进去。
只好撇了撇嘴道,
“不进去也罢,免得被那味道熏得吃不下饭,永安侯引进去的张太医医术最为高明,想必会药到病除。”
六公主勾起自己耳边垂着的发丝,缠在指尖绕了几圈,又吩咐道:
“诗蕊,你们且在此候着,待会儿张太医若是查明了缘由,便素素来告知本公主一声,免得本公主一不留神也着了道,若是也同王姑娘一般弄的满身臭气,本公主可活不下去了~”
“诺!公主放心,蕊儿定会完成公主的嘱托!”黄诗蕊满脸认真的回道。
六公主随意的摆了摆手,扬着下巴走到了萧妙妙的身前,径直推起她的轮椅就走,口中道:“走吧,这地方臭的很,你一个残疾人就少往跟前凑了。”
残疾人???
公主您能闭上您那张臭嘴么!?
萧妙妙气的回过头瞪她,六公主也是一时嘴快说顺嘴了,尴尬的笑了笑,“口误口误!”
随后她有意赔罪,低下头在萧妙妙的耳边颇有几分遗憾地说道,
“没能瞧见王芸婉那张装腔作势的脸真真是可惜,平日里她最是能装,整日里摆出一副柔情似水温婉大度的模样,这会儿浑身冒着臭气,也不知会是何等模样,唉!永安侯来的可真不是时候!”
六公主这么一说,萧妙妙倒是也有几分遗憾,若是不能让人们好好欣赏欣赏王芸婉的窘态,自己这番谋划岂不是有些浪费?
光是闻闻味道哪有直接眼见为实来的震撼?
思及此处,萧妙妙一双美眸眯了眯,她朝着身侧的曼霜招了招手,曼霜一看便知自家姑娘又有了什么鬼主意,忙俯下了身子,低声问道:“姑娘有何吩咐?”
萧妙妙凑在她耳边,小声交代了几句,曼霜闻后忍俊不禁,笑着应了句“是”后,身形一闪就不见了踪影。
六公主和赵灵儿见状都有些好奇,“你又要做什么?”六公主沉不住气追问道。
萧妙妙唇角微微扬起,朝她二人眨了眨眼,低声道,
“既然王姑娘总是拿死老鼠做挡羞布,那就让她得偿所愿,放几只活的进去好了,我倒要看看,她还能在那营帐里躲到什么时候!”
六公主听罢眼中一亮,想明白萧妙妙的意思后,当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王芸婉的营帐中,永安侯脸色格外难看,英眉紧紧蹙起,被女儿身上的气味熏得恨不得屏住呼吸。
方才巧灵去找他时只说姑娘身子不适,永安侯只当是姑娘家身子骨弱,水土不服哪里不舒服了而已,哪成想竟是得了这等怪病?
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浑身散发着让人作呕的恶臭,这可如何是好?
永安侯心中担忧,看向为女儿诊了好一会儿脉的张太医问道,“如何?您可知道这气味究竟是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