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想起主子的吩咐,连忙护住张翠花,推了赵婶娘一把,叱责道,
“你这人怎么随意动手?哪里跑出来的刁民?人家姑嫂二人的家务事,你一个外人跟着掺呼什么劲儿?”
张翠花被打了一巴掌气恼至极,挥手便想打赵婶娘,可赵婶娘一个侧身便躲了过去,张翠花没能报仇气红了眼,“你一个外人知道个屁!当初萧妙妙跟猎户媾丨和,老娘我可是亲眼所见!”
“我呸!你亲眼所见个狗屎!”赵婶娘听罢也气疯了,顾不上李嬷嬷的阻拦,朝着张翠花便扑了过去,两人登时撕扯到了一起。
萧妙妙怕赵婶娘吃亏,连忙上前试图拉开打作一团的两人。
张翠花当了一年多的叫花子,日日吃不饱穿不暖,瘦的不成样子,自是打不过眼下身强力壮的赵婶娘,没几下便被人家骑在身子底下抽嘴巴。
萧妙妙见状挑了挑眉,见张翠花的脸被赵婶娘抽的高高肿了起来,这才拉开了赵婶娘,笑着问道,
“您怎么来了?这等腌臜之人何苦您来动手,瞧瞧,您这双做糕点的宝贝手都打红了,疼不疼?快让小蝶给您涂点药。”
赵婶娘哪顾得上自己的手,说了句不疼后便忿忿不平的瞪着地上被打的披头散发的张翠花,指着她骂道,
“你这个臭婆娘,你那点子腌臜事当旁人都不知道呢?村子里的人不过是懒得揭穿你罢了!这会儿竟还敢如此污蔑妙丫头,你丧良心!
当初妙妙父母相继过世,你这个恶毒嫂嫂整日对其非打即骂,若不是穆小公爷及时出面救了她,早就被你给欺负死了!
哪里来的什么女昌女支出身?我看你这是见不得妙丫头过得好,嫉妒的发了狂故意败坏她的名声胡言乱语!”
“我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你这死婆娘才是胡言乱语,你说我无凭无据,你又何尝不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贱丫头不是窑姐儿?要不来个当众验身?”张翠花耍着无赖争辩道。
“凭什么?就凭这个!”立于门口听了半晌的蝶绮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她冷着脸走上前,一把拉起萧妙妙的手臂,掀开她的袖子,露出她白若凝脂的手臂。
随后,便瞧见萧妙妙的臂弯处有一颗鲜红的朱砂痣。
萧妙妙不明白蝶绮此举何意,有些莫名奇妙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看了看蝶绮。
而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则是讶然的看着萧妙妙,随后眼中纷纷露出原来如此的神情,鄙夷的看着张翠花指指点点的议论起来。
张翠花也不明白蝶绮的意思,嘴硬的问道,“你什么意思?这红痣怎么了?妙丫头打小身上便有,这又能证明什么?”
蝶绮嗤笑一声,讥讽的看向张翠花说道,
“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并非是普通的红痣,而是守宫砂!这守宫砂足以证明妙妙的清白!而你,所说的话全都是胡编乱造无稽之谈!”
纳尼?自己胳膊上这颗红痣竟然是守宫砂!?
萧妙妙愕然的看着蝶绮,诧异至极。
张翠花更是愣在当场,她一个山沟子里出来的乡下人,虽说听过守宫砂这等东西却从未能见过。
她哪里想到这般高大上东西会出现在萧妙妙的手臂之上?
张翠花满脸不可置信,底气瞬间就弱了下来,她愣了一会儿嘴硬的反驳道,
“这不可能!妙丫头同我一样是穷山沟子里长大的,家中人从未给她点过什么守宫砂,她手臂上的只是一颗红痣罢了!她的出身怎么会有这种富贵人家用的起的东西?!”
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守宫砂和天生的痣怎么可能一样?大家又不是傻子,张翠花方才脸上的慌乱仓惶都被众人看在眼里,自是都明白了她是在撒谎。
故而不论张翠花如何泼脏水,也没有人再相信她说的话。
赵婶娘见有了证据证明萧妙妙的清白,顿时底气十足的叉着腰,恨不得再给张翠花来上两脚,“你这个毒妇!就该报官抓了你!”
看热闹的路人也纷纷指责起张翠花。
“真真是个蛇蝎心肠,我看啊,她这是见小姑子在京城混得风生水起,眼馋了吧!人家萧坊主可是马上要嫁给镇国公穆小公爷为妻的人!岂是你这等黑心肝的人高攀的起的?!”
“就是就是!赵嫂子说的没错,就该报官抓了她!让她入大牢里去胡说八道!”
群众们的脑补能力倒是十分了得,你一言我一语便将张翠花的心思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还有那心善的,将同情的目光投向萧妙妙,为她有这么个坏嫂嫂而感到心疼。
而这会儿的被人心疼的萧妙妙仍然没回过神,还在诧异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
张翠花方才说的没错,眼下时期守宫砂的确不是平常人家能用得起的,自己这副身体乃是一个乡下村姑,怎么会有守宫砂这种玩意儿?
难道自己的身世还另有隐情?
思及此处,萧妙妙脑海中忽然闪过阿娘廖红的脸,想起阿娘幼年被冯惜怜害死的女儿,心中突突跳了起来,莫非自己是阿娘的女儿?
蝶绮见萧妙妙怔然的模样以为她被吓到了,便拍了拍她的手以作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