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惜怜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不想自己还没发声,倒是被人家训斥了一番,这下简直如同火上浇油。
可冯惜怜再是怒不可遏,仍是知道顾忌还有下人在场,不好当着他们的面翻脸,她只好咬牙切齿的吩咐道:“你们都给我退下!本夫人与侯爷有事相商!”
永安侯见她面红耳赤的模样心生厌烦,没法子只好朝着立于一旁的人使了个眼色让其先退出去。
那人当即朝着两人行了个礼,随后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永安侯夫妻二人,王景明不耐烦的看向冯惜怜,“找我什么事快说。”
冯惜怜听到他这副冰冷的语气,心头怒火愈发高涨,她走到桌案前与王景明对视,“怎么?见到了你的廖妹妹现在连看我一眼都烦了?”
她不提廖红还好,一提起廖红,王景明就瞬间想到自己调查到她对廖妹妹做过的种种恶事。
他双眼一厉,冷然怒视着冯惜怜,一字一顿的警告道,
“冯惜怜,从前你做过的事本侯不与你计较,只是从此刻开始,你若是再敢对她做出任何伤害她的事,莫怪本侯翻脸不认人!”
冯惜怜听了此话当即怔住,如遭雷劈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眼前这个与自己同床共枕了十余年的夫君,竟然为了别的女人如此不顾忌夫妻情面!
她好恨!
从前她知道他心中惦记着廖红那个贱貨,可这般在自己面前毫不掩饰却是头一回。
冯惜怜忽然觉着自己是如此的可悲,她悲伤失望之后随即爆发的便是滔天的怒意和背叛之感,她忽地仰天大笑起来。
永安侯看着她发疯的样子蹙起了眉,“要发疯回自己的院子里去,莫要在这耽误我的事!”
“耽误你什么事?耽误你如何讨好你的廖妹妹?”冯惜怜收起笑,恶狠狠的看着永安侯,
“王景明,你翻脸不认人又如何?有本事你现在就休了我!我告诉你,我冯家早已不是昔日的傀儡,你眼下偷偷摸摸的在做些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冯惜怜此话一出,原本满脸不屑的王景明忽地变了脸色,他眸间狠厉,看着冯惜怜的眼中皆是警告,“冯惜怜……你若是蠢,就蠢得彻底些,莫要胡言乱语的失了性命。”
“呵!”冯惜怜一声冷笑,完全不惧怕王景明的要挟,她俯身逼近王景明,长眸眯了眯用着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音量道,
“王景明,你以为你现在做的事能离得开我们冯家么?昨日我已经给娘家送了一封信,你猜……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永安侯闻言亦是嗤笑了一声,抬手捏住冯惜怜的下巴,用着格外鄙夷的眼神看着她,
“冯惜怜,他们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你要不要试上一试?你是不是太过高估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了?”
冯惜怜吃痛,却又挣脱不开永安侯的手,她听了此话后怔然片刻,随后有些慌乱的反驳,“不,他们不会听你的,他们是我的娘家人!”
永安侯仰天一笑,随后自桌案上拿出一封信件,摆在冯惜怜的眼前,“看到了么,不过半日,你给他们送的信已经在本侯的手上了。”
冯惜怜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封信,上面的确是昨日自己写给娘家哥哥的信,竟然……他们竟然如此对待自己!
永安侯看到她受挫的模样嫌恶的甩开她的脸,随后拿起桌案上的绢帕擦了擦手,冷眼看着冯惜怜道,“离她们母女远一些,正妻之位便还能留给你,否则……”
接下来的话,即便永安侯没有说出口,他脸上的神情却也让冯惜怜不寒而栗,如坠冰窟。
***
及笄礼过后,穆老夫人当即将萧妙妙和穆枭臣的生辰八字送去青岩观合了一下,自然是大吉。
穆泓得知后大喜,又着人选了几个黄道吉日,最终与穆老夫人共同将萧妙妙和穆枭臣的婚事定在了下个月的二十八。
距离眼下满打满算只剩一个多月而已,穆枭臣对于这个临近的日子非常满意,当即将两人即将大婚的消息放了出去,生怕再有那些不死心的人惦记萧妙妙。
萧妙妙虽觉得仓促,可看着穆枭臣迫不及待的架势便也妥协了,左右是她自己钟意的人,早些嫁过去让他高兴高兴何乐而不为呢。
廖娘子为了自己女儿即将嫁人的事又是欣慰又是不舍,这刚做好了女儿及笄礼穿的衣裳,又要为她亲手缝制嫁衣了。
可她对穆枭臣这个女婿可谓是百般的满意,既然两个孩子高兴,她这做长辈的也就安心了。
故而廖红接下来的日子又开始了足不出户的刺绣生活,永安侯变着法子的着人来送信件和礼物给她,廖娘子有时候会拒之门外,有时候又会适当的接受一些,
但她却一直没有答应与他见面,这可让永安侯十分的焦急,生怕自己盯得不紧,廖红就被国公爷穆泓骗走。
萧妙妙得知永安侯还在惦记自家娘亲,自然气的不行,看着再一次被阿娘烧掉的信件,她噘着嘴巴道,
“这个永安侯真是个不安好心的老流氓,自己有妻子还总是来缠着阿娘,不要脸!阿娘收他的信作甚?”
廖娘子见女儿噘着小嘴禁不住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