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如沧海般起伏,无尽的黑暗本源汇聚成海,海浪起伏澎湃,发出龙吟般的怒吼。
天空中,无尽的黑云垂落下血红色的雷霆,漫天都是血色光芒外流转,雷霆坠入黑海,化作血色的电网扩散而开,将海面也渲染上了一层薄薄的血色。
黑海之畔,有宛如卧龙的青石大堤横陈,将黑海与外在的世界隔离开来。
大堤陈旧而古老,每一块石头上都留存着斑驳的痕迹,那是岁月留下的印痕。
大堤上,有发虚皆白的老人盘膝垂钓,以岁月为杆,以因果为线,以造化为钩,鱼钩沉入深海万丈,而他却是闭目养神,手里还捧着手炉,静待结果到来。
老人静静枯坐,周围的时间都静止,似乎岁月的流逝也无法沾染到他,因果的流转也不能影响到他,他看似盘坐在此,却又好似置身于天地玄黄之外。
他仿佛存在,又仿佛是一个幻影,因为任何的神通,法术都无法窥视他。
“无数岁月过去了,你还在垂钓,钓出了什么?”
堤坝上,有另一道声音响起,古老而苍凉。
闻声,老人睁开了双???????????????眼,直视着身前的沧海,黑色的海洋无边无际,涌动的浪涛都是最纯正的黑暗本源。
在这里,黑暗生灵会得到史无前例的进化,而在这海的深处,还有着至尊级的本源物质。
可以说,这方比宇宙还要大的黑暗之海,才是黑暗生灵终极的圣地。
如果说把黑暗天穹比作黑暗生灵的政治中心,那么这片黑暗之海就是他们心中的神庙。
“我曾钓起一段岁月,看未来万界成墟,黑暗光明,尽皆死去。”
“亦曾钓起一桩因果,推演未尽的真相,萧索而凄凉!”
“乱七八糟的!”老人身后,有着另一个老人走了出来,刚才便是他在开口询问。
这老人穿着粗布麻衣,眼神凌厉,体格魁梧,不同于钓鱼的老人一身细丝白绸,衣服上还绣着云纹海涛,眉眼柔和而睿智,仿佛一位年长的智者。
“也没说钓条鱼出来打打牙祭,尽钓了些无用的东西!”
麻衣老人走来,同样是盘膝坐下,目光投向了无尽的黑海。
这时,钓鱼的老人从身旁的鱼篓中摸出了一颗珠子,足有碗口大,泛着浅浅的荧光,犹如珍贵的夜明珠般。
麻衣老人掂了掂手里的珠子,同时略微摇晃了几下,像是要晃出什么东西来。
这一刻,珠子散发出无尽的大道气息,整片黑海都因之沸腾起来,滔天大浪涌上高天,将那血红色的雷霆都吞没了。
“时机不到,你就是把它磨成粉咽下去,你要找的东西,也不会出现!”
钓鱼老人不以为意,捧着手炉轻声道。
珠子内部有云雾流转翻腾,有滚滚的雷霆肆虐,地水火风一同咆哮,隐约间可见一方模糊的世界沉浮,但是却看不真切。
“真废!”
麻衣老人把珠子随手抛回鱼篓,淡淡的点评道。
“黑暗光明两方世界的规则屏蔽,连因果之海都触碰不到那则真相,你就是再急,又有什么用呢?”
钓鱼老人说道。
“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这一时了!”
“相比于找回那东西,我更关心的,是他当年究竟看到了什么东西,要知道,他那一瞬间看到的,才是最宝贵的,因为就算是你我,也不能重现那画面。”
听到钓鱼老人的话,麻衣老人略微沉吟,却也不反驳,因为他清楚这是真的。
随后他抬手一指,无尽的黑暗本源从海水中升起,在他们身前化作了一面接连天地的镜子,万古时空的流转都在那镜子之中。
一个个生命的出现,一个个文明的诞生,一方方时空的变幻,一条条大道的变迁。
那是万古之中最隐秘的真相,那是无尽岁月里,最神秘的过往,可此时,却都在这面镜子里出现了,纤毫毕现,毫无半点偏差。
那是超越了虚无和真实的力量,那是凌驾在诸天和规则的伟力。
那是天,也是道!
那是最本质的规则!
那是最原初的秩序!
那是……
圣!
圣者伟力流转,天地间何事不可知,何人不可查,就是天帝都不例外,可是不论岁月和因果如何流转,画面里都没有他们要找的那个人。
就好像,那个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我端坐在岁月的尽头,置身于生命的,万古的流动都在我心中浮现,岁月的变迁都在我一念之间。
我注视着每一个生命的出现和消亡,聆听着古往今来的离合与悲欢,见证着所有的文明从辉煌走向败落。”
“过去,未来,我无所不在,无所不知,可是……”
“唯独他……他是唯一的例外,也是最大的变数。”
“未来的时空里,我寻不到他的影,过去的岁月中,我见不到他的根,如今的天地间,确有他的一翻身可却对我毫无用处,因为他的因果是空白的。
我知道,在那一刻,他借着那一瞬间的力量,把自己从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