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唢呐声再次响起来,不过这次的音律有些不同,急转起伏得让帝木木头疼得很,忍不住的想要抬手捶头;
就在这时,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阴风忽的吹落了冥夕夜的红盖头,虽没有画上新娘子的装扮,但是容颜清冽得让人念念不忘……
那映入眼帘的熟悉面孔让帝木木感到十分震惊,低唤道:“小姐姐?!”
冥夕夜没有任何表示,只是微微的蹙了蹙眉,而帝木木并没有发现,正准备迈步到她身边去时,唢呐声再次变换了音律,这呜咽嘀嗒的声音不止让帝木木愈发的头疼麻木,而且双脚沉重得如灌铅了一般无法挪步;
帝木木闷哼了声,无法再忍受这般折磨,袖中的双指施法唤出天命剑,然而连天命剑也失去了威力,“哐当”的掉落在地,引起纸人们的注意并强行被拿到了供桌上。
另外的两个纸人变出了一团红线过去,把天命剑缠得密密麻麻的,完事后,一人便把香炉的香给点燃,缕缕烟香扑鼻而来,香得很是上头;
帝木木知道这其中定有不妙玄机,可是已经来不及关闭鼻子的感官,在香味的作用下,帝木木的心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同时麻木得一动都动不了,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另一轿子上拿下婚服套在自己身上,没法做出任何的反抗……
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这位神秘的新郎。
婚服穿上后,唢呐声停下了,接着一纸
人扶着帝木木站在了那牌位上,而后掀下牌位上的红布;
帝木木余光看去,还真是自己的名字——帝慕,心里嘀咕着:你们这些家伙还真是用心良苦啊,竟然比我爹爹和娘亲还要操心本天孙的婚姻大事,你们是不知道,本天孙虽然好说话,可小姐姐未必,她要是知道被你们这样给随便拉郎配了,非得把你们拆得骨头都不剩!
帝木木转着眼珠子,看着纸人们忙前忙后的,供桌上摆放各种红枣、莲子、花生……搞得很是隆重;
不多时,轿子被撤走了,所有纸人在帝木木和冥夕夜面前规矩的排列整齐,各个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脸上没有喜悦的情绪,或者说是面无表情,再搭配着这一闪一闪的幽绿光芒,显得很是瘆人,根本不像是来参加婚宴的,更像是来参加葬礼的,哦,这本来就是冥婚。
这会儿,唢呐声再次响起,看样子应该是到了拜堂的步骤了,帝木木瞟了眼冥夕夜,心想着可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就把自己的一辈子给交代出去了,更不能毁了小姐姐的清白!
于是,帝木木暗中尝试召唤天命剑,在这样的身体情况下,他已经使出了全力,可也只是让天命剑动了动。
这一动似乎引起了纸人们的注意,唢呐声忽然骤停,所有人盯着帝木木的神色有些不同,那意思是只要帝木木或者天命剑再动一下下,他就会被这些人给扒皮抽
筋;
眼下最保险的办法就是不要再动,可帝木木忽然想起冥夕夜说过的话,反正面前的都是死路,不冒险一下怎知会没有生机,而且,他是觉得无论如何都不能平白无故的毁了冥夕夜的清白,哪怕这是场闹戏,不能当真,帝木木也决不能这样做。
所以,帝木木决定再调动全身所有力气去召唤天命剑,试图破解这迷局!
而这时,墙壁上的一排烛火突然掉落,纸人们的注意力纷纷被吸引过去,而后唢呐声又响起了,他们开始埋头捡烛火、安装烛火,没有人再注意到帝木木;
帝木木觉得正是时机,刚准备再试一下时,耳边忽然传来冥夕夜的声音;
“小孩,别动。”
“小姐姐……”
帝木木猛地抬眸看去,此时此刻,冥夕夜也正稍微偏头看着他,眸中的神情是他所熟悉的;
帝木木惊喜的小声道:“小姐姐,你没事?”
“我没事。”
“没事就好,好巧啊,又要和小姐姐共患难了。”
帝木木尴尬的笑了笑,然后凝重的问:“小姐姐,这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
冥夕夜余光瞅了他一眼,而后叮嘱道:“不管接下来如何,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不动?可是……小姐姐,你知道这是在做什么吧?这是要和小姐姐您成亲啊!成亲!!”
“你不愿意?”
“不是,现在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
啊,小姐姐,这是终身大事,可是关乎你的名声啊!这闹戏要随了它们,以后你可怎么再嫁人?!”
冥夕夜眸中神色忽然暗沉,说:“我不在乎。”
名不名声的……冥夕夜不在乎,以后?反正也没有以后,况且,一个结局已注定是死的人没有资格在乎这些事情;
不过乐观点,换个角度来看的话,冥夕夜倒觉得这个机会是老天可怜她,让她提前感受一下携手心爱之人拜天地是何滋味,如此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
帝木木还是有些不解,同时更有些讶异,说:“小姐姐,你,你为……”
冥夕夜打断他的话,声色清冷的说:“有些事情,你不去亲身经历是无法想象的。”
这话让帝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