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锦州城内的军心是否能稳的住?虽然天公作美,降下了雪,可若是军心不稳,一切都是闲的。宁远城也是坚城,明军一日破城,锦州城可不能重蹈覆辙。唯今之计,只有固守待援这一条路可走,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军心这块,贝勒倒是可以放心。锦州城的守军,比任何时候都有死战之心。”
“嗯?额真为何会有如此断言?”勒克德浑很是不信的看了一眼祖泽润!他问这话的目的其实是想着将自己带的三千多人打散到锦州兵中当督战队,用钢刀逼着锦州兵死战。
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有死战之心?你们锦州兵对我大清有那么忠心吗?这话说出来也得有人信才行。
“贝勒怕是不知明军破了宁远城之后,干了些什么吧?这几日他们正在挨个将原本军堡里的头人家族收押,然后往关内运,听说是要往大宁送。如此做法,不就是在拔我关宁将门的根吗?锦州城若是破了,下场应该和宁远的那帮人差不多。这般时候若是再不死战,锦州将门的荣华富贵将彻底成空,哪有不死战之理?”
“明军果真在如此行事?”
“正是在干这等蠢事!”
“哈哈、此战有的打了!作战无非就是天时地利人和而已,现在此三样全被我军占上了,真是天助我也。”
勒克德浑被祖泽润的一番话说的是心情大好,之前他瞅着一片雪白愁肠百结,可现在他越瞅越觉得这场大雪是在帮着自己。
天时、地利、人和真就在锦州守军一方吗?已经抵达锦州城外围的麻友谅可不这么觉得。
此时的他也正将几个主将集合在一处,召开前敌会议商议接下来的锦州攻城战该如何打。
“天降大雪、诸位可能觉得是与我不利,但本将并不这么认为。陛下说过,任何天时对敌我双方都是公平的,所谓的不利,只是因为我等不会运用天时而已。眼下咱们要做的是趁着降雪的的时候,赶紧将所需的军资多往锦州前线运。雪还没有化、没有结成冰、马车通行起来无碍,与我有利的一点在于下雪的时候,城里的骑兵不好出动,哪怕是他们出动了,追击起来也好追一些,风雪对敌军的弓箭射击精度和难度的影响要比我们的火枪大,这就是天时有利之处。”
“司令、咱们何时攻城?”
“等雪停了吧,做好万全准备,再全力一击,反正此时咱们已经推进到了锦州城下,不必急于攻城。校长来旨的意思,也和本座的想法差不多,让咱们不要毛躁。”
“雪停之后,道路更难通行,怕是也不好攻城吧?之前咱们一直用的掘壕推进的战术,估计是不怎么好用了。”
“咱们是以步兵为主,道路的影响肯定没有骑兵大,行动慢就慢一点吧!掘壕推进受限制,哪就用堆沙袋,建推进点的办法将炮位往前推。锦州守军手里虽然有重炮,可他们的炮都是实心老炮,沙袋厚一点就能防住。打宁远的时候,那帮兔崽子拼了命,倒是为大军省下了不少炮弹,这次打锦州可得将炮用好。”
麻友谅虽然是将门世家出身,可他现在的性子全放到了火器上,对什么肉搏战之类的真不怎么感冒。
“听侦查人员说,最近从宁远一带跑到锦州城中的辽东土豪不在少数。他们怕是将朝廷在宁远的政策全透露给了锦州的那帮贼子,大军攻城的时候,锦州兵会不会一力死战?”
“会一力死战的是锦州将而不是锦州兵!朝廷在宁远的政策,是在清除宁锦一带的将门,普通军户不但没受影响,还能分到实地且不用再当军户被将头压榨。此事倒是提醒了本座,安排人、去请一部分宁远的军户过来,特别是与锦州守军沾亲带故的人。等攻城的时候,让他们给城中的守军喊话,就说家里分了地,再不用给将头们效力了,赶紧放下武器回归朝廷,家里种地正缺人手哪。”
锦州兵是正经的地主武装,对付他们朱由检有的是作业可抄。在麻友谅他们离开京城的时候,朱由检专门有过交代,要让他们充分认识朝廷在宁锦州带所开展的政策优势。朝廷的政策并不是一棍子将宁锦之民打死,而是要将压在宁锦军户头上的食腐阶层连根拔起,让正经的升斗小民好好过日子,拿回原本属于他们的土地。
雪一连下了数天,直到腊月二十七才停。锦州城外的积雪足足有两三尺厚,这么大的雪即使是辽东也是少见。
大雪刚停,城外的明军便开始行动了。冒着快到膝部的积雪,将士们拖着跑车、背着沙袋,艰难的向着锦州城墙推进。
“奶奶的、幸亏在靴子里多垫了一些乌拉草,不然这几天连脚都能给冻坏。”一个老战士一边背着沙袋往前走,一边发出了感叹。天天寒地冻的辽东,要不是准备的充分,一场大雪下来光冻伤的减员就够人喝一壶的。
这次挺进辽东的大军,每人都配了一双牛皮靴和一个羊毡帽。身上、由于人数过多,实在是配不起皮袄,不过棉大衣是人手一件,另外还用乌拉草编了一个即可当褥垫又可以披在身上防寒的草席!有了这些装备防寒,大军才敢在寒冬时节开进辽东。
“贝勒、明军看来是要冒着积雪攻城!咱们的城上的炮该动了。”祖泽润看着城外像蚂蚁一样小队推进的明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