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今日的二十顶帽子全交了,换了二两银元,这衙门的生意好像做得?要不这几天俺们将剩下的几十顶帽子全做完算了?”章秋山刚去了沈阳城临时民政衙门交了做好的羊皮帽子,这次他比较大胆,直接送了二十顶过去,钱是一分没打折扣的拿到了手。
“大明到底是大明,这般与民让利的法子,满鞑子几辈子都学不到。这几天咱们加把劲,赶紧将单子上剩下的都做出来送给官府。下次你送帽子过去的时候,问一下官爷,看咱们能不能再做几笔单子。号里的烂皮子我算过了,应该还能做两三百顶帽子。”老的不成样子的五爷,感觉自己的身体里好像是萌发出了年轻时才有的激情。现在的这生意虽然小,可都是在给自己做啊,要是凭着他和章秋山等人的本事将这皮货行重新做起来,自己这一生就算是没白入生意场。
“今日收货的官人也给俺说了这事,他说只要咱铺子有能耐做活,单子大把的有,别说是签一二百顶军帽的小单子了,就是一口气签一千顶的大单子,他都能做主签。没几个月就过冬了,从关内开过来的大军最缺的就是御寒的衣物。什么皮帽子啊、皮手套啊,缺的很、朝廷也舍得花钱。嗨、听的我心动不已,可就是咱没那个本事做。”
“你听官爷们说可以签一千顶的单子?钱还是像现在这样蛇蜕皮的付法吗?”
“若是咱们将这次的单子如数完成的话,签了千顶帽子的单子,预付款最少是按百顶结!你看这大方劲,咱给满鞑子干活的时候可曾有过?”
“山子,这次咱爷们得想法子将剩下的帽子全做好了,你一体送到衙门里,然后赶紧和衙门将千顶帽子的单子签了,这么好的商机咱不能错过。只要签上千顶帽子的大单,这皮行还就真能做起来了,你娃这是命中该有一场富贵啊。”
“我的五爷,你疯了吗?咱那有那个能耐做千顶皮帽子?号里剩多少做帽子的皮货你不是不清楚,即使有存货以咱们现在老弱病残的四个人,也做不完千顶帽子的大单啊。”
“山娃子,既然你叫我一声五爷。今日我就给你教教生意场上的门道!现下这沈阳城啥都缺,但做皮帽子的烂皮子绝不会缺。往年的沈阳不算贵裘,一年最少是几万张好烂羊皮要经手,就咱这不以羊皮营生为主的皮行,平常年成、万张羊皮的量是有的吧?你做皮子的心里应该有数。满鞑子跑路的时候,值钱货肯定是携带一空了,可烂皮货,他们不会带走。也就是说这城中绝对还有不少可用的料子,就看咱能不能找到了!至于人手,像你这样操持皮子的好手,自然是难找,可缝个皮帽子,一般的老婆子都能做,这些人现在又很难在官府招募的清建队上谋活,不正可以为我所用?”
当了一辈子皮行执客的五爷,很是有做生意的头脑,也就是以前他没这个机会而已。现在机遇来了,他的这些经验和想法,一下子有了用武之地。
“咱怎么能把城里可用的皮货找出来?总不能带着人满城去搜罗吧?”
“你还是不是个做生意的人?这用得着咱们去挖吗?在行里将收皮料的告示贴出来,然后再带几个人去以前城中存卖皮货的旧地附近吆喝几天,自然就有收罗了皮货的人上门送皮子。”
这么简单就能解决没原料的问题?章秋山被五大爷的这份自信给折服了!管它能不能成哪,先试一把再说。乱世出英雄,说不准搏这么一把自己还真就搏出一场富贵来了。
英雄!在北京城的大殿里,朱由检正在仔细的端详着殿下站着的一位年轻人。这年轻人,在后世的历史书上,豪无疑问就是英雄。
大木同学终于来到了京城,朱由检坐在龙椅上仔细的看了一会,不得不说,人长的很是精神,从相貌上来说,都像个做英雄的料。
“汝父能派你入京见朕,朕心甚慰。今日朕就开门见山的说说对你们郑家的安置措施。列土封疆大明没有先例,朕也不会因你郑家而开这个口子。若是接受朝廷的招安,郑家现有的战兵征调一万人左右,混编进朝廷的海军。你们剩余的舰船,全部改建成商船,继续从事海贸。大洋海贸不像内陆,得有枪炮防身,朕特许你郑家免费租借朝廷的火器武装船只,进行远洋海贸,但所有火器都得编号在朝廷登记在册,并且朝廷要派员随船监督火器使用情况。暂时特许、你郑家在厦门拥有一处港口,作用海贸船只的母港,朝廷会派驻衙门,对港口进行监管。你们做海贸,必须遵循朝廷的规章,照章纳税,只要不从事走私、并且纳一成净利润给朝廷,大明海域尽可通商。至于你们父子、还有所部兵将的册封和身份,完了内阁和军令堂会详议,汝父封个国公是没问题的。”
想了好几个月,朱由检总算是想到了一个解决郑家海贸力量的办法。将郑家现有的商船和火炮火枪登记编号,除了一部分被整编进海军序列以外,其它的再反租给他们,然后逐步对租借武器的管理进行规范化,收回他们自用火器的权限。这样的方式应该是最符合朝廷取郑家军事力量,防止其海盗化威胁大明海域安全,同时又让其在海贸中具有自保之力的办法。等时机成熟后,再将其军事力量全部剥离,通过购买海军的护航服务实现海贸自由。
从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