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昨夜有一股贼军骑兵,趁夜冲到了城下,被守城的人吊进了城,留下了二十多匹乱跑的马,被我们给擒获了。”清晨,一名小校跑到了郑大木的大帐里讨功。郑家是财大气粗,可他们唯独缺优质战马,抓了二十来匹完好无缺的战马,算是一份功劳。
“有人跑进了城?抓的战马成色怎么样?”
“都是一等一的好战马!”
“能骑上成战马的定然是贼军头领之一,这般时候冒险进城,定有所图。本将断定,两日之内、守城的贼军定有大动作,估计是会和外边的贼军联合,突袭我部。传令各镇人马做好准备,他们出城突袭,正是我军攻入城中的好时机。”
平静的度过了一天后,第二天一大早,广州城东门缓缓打开,从中冲出来了无数兵马。
看到这一幕,大木在阵前狂笑了一声,吩咐手下人马,先按之前的计划,先诱使敌人多多出城,再行猛攻。
当出城的大西军足足有五六千后,郑成功一声令下,大军向着城门方向,猛烈的反冲了过去。
几乎是一顺间,出城的西营人马就陷入了混乱,掉转方向没命的往城内跑去。
说是迟那是快,早有准备的郑军蜂涌而上,顷刻之间,顶在最前面的部队就冲进了城。城门破了,这般时候不用任何命令,战士们本能的向城内掩杀过去。
“少主,我们进城的兵马已有万余,前锋已经杀到了城中地带,广州城算是破了啊。”
“哈哈!贼军到底是贼军,还没围几天哪,他们就先撑不住气了。让中军准备一下,随本将一起杀入城中,将城里顽抗的贼军灭了再说。”
大军都推进到了城中附近,这还不算破城?这回终于是能在自己的战功录上添一笔破重城的记录了。
中军收拾起来比较麻烦,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才搞定。正当大木带着人往城中行进时,大地突然震颤起来。
转身一看,远处成千上万的西营骑马兵杀了过来。
“列阵、快列阵!防住敌骑!”大木急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尖厉起来。他突然意识到刚刚自己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怎么就将城外还有一支西营骑兵的事抛之脑后了?之前布置的防御力量,因为夺门之战进行的太过顺利,有不少人已经乱哄哄的冲往城内。
要是全部进了城还好说一点,江中的重炮就能恣无忌惮的往冲来的骑兵招呼。可现在、不尴不尬的卡在了最中间,场面很被动啊。
场面当然被动了,就在大木喊话后不久,西营骑兵前锋已然杀进了阵中。大木带着中军护卫准备反杀过去,抵住西营骑兵的冲击,给大军一个结阵的机会。
可这种想法有点徒劳,西军和闯军一样,最擅长的是趁你病要你命。只要有了胜机,他们的反应速度快的没边。
“少主,护卫队有些顶不住了,现下要吗往江里撤,要吗往城中撤,可不能再留在这里,咱们在城外的大军全乱了,要早做定夺!”亲兵队长见形势不妙,赶紧劝大木做决定。
入城还是入江?望了一眼广州城墙,大木几乎是本能的做出了选择,指了指江面。
“二大王,海寇主将好像是往江滩方向撤了。”
“好、大局已定,吩咐孩儿队,不惜代价将城门口赌死。城里的海寇就让老大他们去磨吧,剩下的随本王去掩杀城外的乱军。哼!就这两下子,也敢来我广州城找不自在,真是白费了一副好皮囊。今日李爷爷,就给这帮海娃娃,好好的教一下怎么打仗。”
直到此时,李定国提着的心才放了下来。战局终于是到了他能掌控的节奏,要是不用放敌入城这个险招,面对武装到牙齿的郑军,还真是毫无办法。
战场上最怕发生的事就是混乱,当大军一乱,兵败就像山倒一样,崩溃之快,超乎人的想象。
逃回战船的大木,看着岸上如砍瓜切菜一般冲杀己方兵丁的西营骑兵,真是恨的牙痒痒,可他却无能为力!心中、他真想下令让船上的重炮对着岸上不顾一切的轰一通。可他不能这么做,岸上还有自己的队友和袍泽哪。
也幸亏广州城靠江,有一部分混乱的郑军跳进了江,逃脱了西营骑兵的砍杀。
大约过去了两个时辰,广州城外战场安静了下来。由于惧怕重炮,西营的人追到岸边后,就主动退了回去,只是将城门附近清扫干净即可。
“少主、城里的大军被围了数个时辰了,是不是想办法救援一二?”
“用重炮向城中轰击,看看能不能给他们一些帮助,城中多是铁人军,要是硬冲,说不准能冲出来。尽外,赶紧整顿退到船上的兵丁,若是城中的兵马打开了缺口,大军赶紧去接应。”
最让大木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将大部铁甲军给压到了城内,若是铁甲军还在城外,战局不会如此被动,搞的自己连救援的部队都没法派出。现在剩下的这些人,只要上了岸,就是给西营送菜,大木心知肚明。
黑人队这边,其实损失还不是太大,他们反应的快一点,有些人见形势不对就跑出了城。但是这帮雇佣兵不会冒险上岸与西营的骑兵搏命的,他们又不是郑家的死忠。
“老大还没有将城内的海娃娃收拾了?来人、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