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理顺刚出巡不久,长安城外,宋应升和黄得功等人,又在送行。
送行之人,要比刘理顺重要的多。原川陕总督兼三边总督,大明大将军孙传庭。
站在城门口,与宋应升和黄得功寒暄了几句,又深情的望了一眼高大的长安城墙,满眼不舍的孙传庭与长安城告别。
陕西与孙传庭的缘分迁延了十数年,第二次入陕整整十年。转眼之间,这一场经历便要告散了。这十年、是成功还是失败?事过之后,后人又该如何评说?自己给川陕大地又留下了什么?从这时候开始,川陕正式告别了孙传庭的时代。
在与目前朝廷的这些官员的接触中,虽然上到传来的圣谕,下到各级入陕官员,都保持着肯定的口吻。可从他们实际的表现来看,似乎是并没怎么看上眼,说的最多的话是与其它地方比,川陕算是不错的了。这个其它地方是那里?肯定不是不包括京津、北直、山东等朝廷久治之地。
朝廷久治之地,真就比川陕要好太多吗?孙传庭是既怀疑又好奇。都是人在行政,朝廷新政以来,对地方和官员的改变能有翻天覆地的大巨变?不过、话说回来,自新政以来,好像朝廷就是有钱了。过来的这帮官员,张口就是几十上百万银元的预算,说要对川陕大开发。
银元虽然大部分情况下是以纸币的方式出现,但实际价值一直相当坚挺,又不是真正的纸。总不能随便往出印吧?要是能随便印,银元早都变成从前的宝钞了。可看朝廷的这帮官员的架势,钱就真像纸一样,随便花的感觉。
客观来说,孙传庭在川陕的作为还是值得肯定的。这十年里,川陕百姓生活是稳定的,没有遭遇真实历史上发生的浩劫。冲着这一点,朱由检就足以对当年的布置感到欣慰。
与所有的军阀和割据势力相比,川陕的治理都是好的。川陕、尤其是陕西,不像南直,这地方是被民乱大肆破坏的地区,单单能让大部分百姓安稳下来,就是了不起的成就,一般人物是做不到的。中原地区的情况与陕西一样,情形却比陕西差多了,这就是孙传庭的能力所在。
“陛下、孙传庭已经离陕、估计最多再有十日左右,就能到京城!待他进京后,该以何标准接待?”收到孙传庭离陕的消息后,吴生赶紧跑过来问皇帝人家到了京城好要怎么招呼。其他人怎么接待是有标准的,孙传庭怎么接待还真让人有点不会弄。
“这样吧、待其到京师后,让周太师代表朕和朝廷在酒楼为其接风,接完风后让其在京城自由活动三天!三天后、刑部派人收监,进入公审程序。”
“陛下、不安排其面圣吗?”
“罢了、等大理寺审桉结束后,朕再择机见他吧。”在会审孙传庭之前,朱由检有点不敢见孙传庭。他害怕见了之后,会面情软、大嘴一张,将他的罪全给赦免了。
记忆中、源自历史的天然好感,害死人啊。若是不对孙传庭做任何刑事责任的追究,将会开一个很不好的先河。所以朱由检逼着自己心肠硬一点!再说、就私人感情来说,他孙传庭也没在自己这里攒上多大的人情。穿越后,真正欠了大人情的是秦良玉,而且还是没机会再还的哪种。
两次舍身救命之情,恩情之大无以为报啊!秦马一家,才是正经为大明献了热血献子孙的忠良。
“陛下、该如何给孙传庭定罪,是否可向臣透露一二?”
“如何定罪,大理寺过了堂再议吧,这是大理寺的事,朕不好做主。”这话说的很滑头,大理寺又不是皇帝管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做不了主?只不过是朱由检想塑造一个自己不随便干预大理寺审桉事宜的形象而已。该立的牌坊还是要立!
“好吧!哪就只能等大理寺会审完才能知道结果了。”吴生说话的时候,特意用了重音。心里对皇帝这种玩神秘的德性气愤不已。你老人家有本事,就在整个审桉过程中完全放手,不要偷偷摸摸的去找大理寺卿面授机宜。
听老吴的话音,似乎对自己装十三的样子有些生气了?生气就生气,反正就是不提前告诉你结果。“朕突然想起来,自首相上任后,好像还没带百官拜祭过秦老将军等为国舍家舍命的忠良?让礼部安排一下,过几天咱们去祭祭这些忠魂,朕将皇子和皇女也带上,让他们也认认大明忠良的门。”
突然要去祭拜秦良玉?吴生心里打了个颤。这不光是给将要到京的孙传庭上眼药啊!也是对现在的百官上眼药。秦良玉那样的忠良,咱这些文人臣属是效彷哪还是效彷哪?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该有的态度必须要表达。哪怕是不重处孙传庭,但也不能让他心理不能毫无负担和愧疚感。以直报怨才是朱由检的态度!为了大明、为了百姓、甚至为了历史,孙传庭是不会被重处的。可为了自己,还是要稍微出口气。
过潼关、进洛阳、横穿中原,这一路上孙传庭对中原的观感说不上差,也说不上好。中原眼下的情景,肯定是没法和川陕比的。
到了兖州,就进入山东境内了。一进入山东,首先体验的是轨道铁路。他以前就知道铁路,还准备在关中修一条哪。现在终于有机会亲身体验,他很是用心的观察了各种细节。从铁轨、到轨道车、再到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