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昨日微服在京城转了转,顺便给锦衣卫大牢里送了几个人。”阑
朱由检说这话的时候,一副和颜悦色的表情。可被招进宫的首相、刑部尚书,以及锦衣卫指挥使听的是满头大汗。
昨晚发生的事,他们早就收到了消息。很明显那几个混混是惹怒了天颜,今天绝对会引发一场大政治风暴。
“陛下、刑部和顺天府的工作有重大失误。臣已经知会顺天府邢事局,部署街面治安打击整治事宜。”邢部尚书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做了表态发言。
“病发于表,根在内里。京城青皮们转了性子,以自残恐吓商旅百姓谋利,决然不是最近才有的事。可为何直到朕亲眼得见,才开始布置打击之事?
打击宵小、青皮黑恶得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给百姓商户营造一个良好的生活和营商环境,让他们在守法的前提下,不被任何人都欺凌。可你们在干什么?青皮们换了方式,就可以熟视无睹,坐视百姓被欺压和讹诈?
这就是失了本心!干工作只是为了应付朝廷的法度而已。这样的行为和心态,尤为可恶,天下百姓的安危怎可放心的交由你们?朕气愤的不是青皮欺凌商贩,朕气愤得是,若非朕亲眼所见,此种恶行居然无一人制止和谏言。窥一斑而知全豹,像这等对百姓利益和安危熟视无睹的行为还有多少?米缸里发现了一只虫子,这一缸米中绝对还能找出无数的虫子。大明的官风、政风看来是又到了整顿的时候了。
刑部和顺天府的一应官吏,一律罚俸一月。刑部尚书、左右侍郎以失察之罪革职退休。顺天顺邢事局议事委员会所有成员一律革职,由都察院审查其有无玩忽职守、贪腐索贿之行,若是没有以失职之罪罚其提前退休,若是有!依法严处。顺天府邢事部门的其它官员,以半年为期俸禄降一级发放。在这半年内,他们需检举同僚是否有违国法之行,并自察自身是否有不规之行。半年后,都察院会跟进察访,若是在一个班子里,还能查出违法之人,则同班子成员以知情不报罪全体革职。”阑
朱由检语气平静的说出了对邢事部门的处置意见,刑部的主要官员清退,顺天府邢事部门的班子领导革职审查,顺天府和邢部所有的官员罚一个月工资,并让他们自查和相互举报。
这个意见就一个原则,朱由检只对头部官员动刀子,剩下的你们内部想办法去清除。作为皇帝,没必要一插到底,也没那个精力去一查到底。不管是下边哪一个层级出了问题,我就处理最上边的负责人,就是这么不讲理。你也不要觉得冤,你们有啥冤的?最起码是犯了失察之罪。我一个皇帝,随随便便出去转一圈都能发现问题,你没发现问题怪不得别人。
“首相、内阁完了议一下刑部去职之人的接任人选,尽快让刑部恢复正常!同时其它政事部门要以儆效尤,整治官风。若是让朕再撞见类似的事,板子只会比这重!还有、对街面上的青皮和黑恶势力打击整治事宜要深入推进,尽快清除乱象。”
说完、朱由检没再理会参会的人,自顾自的回了后宫。
皇帝走了、待在办公厅的众人大眼瞪小眼的看了一会,然后退出了大殿。
朱大典看着走路脚步都有点不稳的刑部尚书,心中不由生起了一丝同情之意。这家伙也太倒霉了一点,被一个自残的小混混葬送了前程,这上那儿说理去?来之前,他预料到会有一场风暴,可怎么也没想到这场风刮的这么大。要不?去单独面见皇帝,给刑部的这几个倒霉鬼求求情?毕竟他们这个层次的官员,也不可能注意到街面上有青皮用自残的手段讹诈人,这种事实在是太小了一点。
“首相觉得朕此次问则,问的有点大了?”回到皇宫不久,朱由检就接到了朱大典单独请见的请求,然后不得不在下班之后继续办公。没办法、出了这么大的事,最起码要和首相沟通一下,不然官员们会惶恐的。阑
“老臣觉得刑部却有失察之罪,但毕竟情有可原,他们也没法掌握街面上的情况。”
“是的、他们是没法掌握街面上的情况,首相和内阁也没法掌握街面上的情况,朕一年出不了几次宫,若非凑巧,也碰不见这种事。可是、百姓和商户被青皮讹诈的事每日都在发生!首相能告诉朕,若是不被真碰见,这种事什么时候能被重视和制止?”
朱大典被皇帝问了个大张口,他没法回答这个问题。
“十五年的时候、国事垂危!朕在深宫苦思破局之策,发现此前朕犯的最大错误就是将国事糜烂归咎于用人失察上。事实上以当时的情况,换任何封疆大吏、尚书阁臣,似乎都不能救国。哪怎么办?朕决定换个思路,用大患治于微的办法来救国。于是就有了新军、有了军校、有了培养基层官员的大学,以及着眼于解决大明微末之患的新政。事实证明、这条路是走对了,大明确实走上了中兴之路,朝中的官员也变的贤明了起来。
大患治于微、那么小患治于什么?青皮自残对朝廷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对平头百姓来说,却是身家性命。大患是由无数小患积累起来的,百姓对青皮和小吏的憎恨最后都会归到朕这个大明天子头上,大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