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老子拆出这个亭子,出事老子兜着。”张杰一边挥舞大刀,一边对着丁壮喊道。
双方一触即发,大有不可收拾之势。
“住手,住手!”一声严厉的声音传过来。
金日昆一看,原来是自己上官杂房典史张出来了。
他冷冷打量眼前这些丁壮,退后几步,但是刀子并没有收回刀鞘。
张出对着张杰一礼,说道:“见过大哥,大哥住手!”
金日昆与两个手下不禁愕然,互相打量一眼,糟了,自己的上司与对手竟然是一家人。
这个事情难办了,金日昆冷冷打量张杰兄弟两人,他紧紧握住手中破胡刀。
他心想,大不了今天就血溅五步,但是小郎君会为我报仇的。
想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悲壮神色,向着县城方向一礼,打算宁愿死在这里,也不低头。
张得没有心思管金日昆所想,他上前拉住大哥及丁壮他们。
张杰伸手一推,张得摇晃几下。
但是张得并没有退却,而是对着张杰大声说道:“你要过去,就踩着兄弟尸体过去。”
“说,官府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胆敢拦住大哥?”见到张得说出此话,他打量他一眼,冷冷说到。
张得向着金堂县方向拱手一礼,然后才转身对着张杰说道:“小弟我现在为杂房典史,请兄长不要为难小弟。”
张杰看见张得果然穿了一身黑衣,瞪眼说道:“你混了一个什么小吏,也在大哥面前耀武扬威?”
“小弟这是杂房典史,下面有山川亭长之类。”张得耐心说道。
“吏、户、礼、兵、刑、工房六房倒是听说,我就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杂房。官府随便安一个不入流的小吏,就值得你卖命?”张杰轻蔑说道。
“当然值得小弟卖命,小弟
自从穿上这一声吏服,就决心做好手中事情。”说到这里,张得说道:“大哥,西县已经被保安团攻下,五万胡人骑兵灰飞烟灭。”
说到这里,他打量这一百不伦不类的丁壮,轻蔑说道:“你这一点人,给保安团塞牙缝都不够。”
张杰用手指了张得,说道:“你.......”他无法说下去。
“大哥,你要认清当今局势。官府没有派兵来,显然是希望平安解决。”张得给大哥分析。
张杰打量兄弟,又打量金日昆,心里既痛苦又难舍。
还好,双方还没有真正动手动脚。
张得想了想,对着张杰说道:“还不给金亭长道谦?”
不管怎么说,张杰也冲撞了金日昆,这个态度必须有。
张杰犹豫了半响,轰轰烈烈地开门,想施展拳脚大干一番。
没有料到到头来竟然是灰头灰脸,实在丢人。
不过,自家二弟是亭长上司,让他心里稍稍有些安慰。
想到这里,他干脆单腿跪在地面,双手一拱毅然说道:“金亭长,在下刚才冒犯了,请多多包涵一下。”
金日昆不禁大吃一惊,也急忙把破胡刀放下,单腿跪下,这个可是顶头上司的兄长,千万不能得罪。
“张族长一身胆量,让某佩服。”说完,他也是双手一拱,急忙还礼。
两人哈哈大笑,都觉得有面子,双方起来,又是一礼。
张杰毕竟是族长,拿得起放得下,上前挽住金日昆手臂,右手一伸。“今天我请客,不醉不归。”
金日昆也哈哈大笑,对着两个手下说道:“去把好酒拿来,不醉不归。”
酒席就在山庄院坝里面,非常空旷,连摆十余席也不觉得拥挤。
院坝还有柏木及松木,更加显得古朴。
金日昆打量院坝一旁挂着的大刀长枪之类兵器,又看了张杰,扫视那一百丁壮一眼。
“张族长,你这些人如此好的苗子,放在这里实在是浪费了。”金日昆又猛灌了一口酒,醉眼朦胧说道。
虽然今天是准备出去拆房子,但是张杰并没有携带兵器,显然他也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张杰看见这些兵器,猛然灌了一杯酒。
金日昆的话让他伤心不已,他本来想趁着庄子在山上,慢慢在培养壮大自己的势力。
张杰兄弟张得去县城考试,他在这里悄悄扩展势力,双方互相支援互为后盾,同时还有两条路可以走。
因为新来的知县在这里难以站稳脚跟,治安及税赋必须要哀求他。
如果官府要进攻,他也不怕,毕竟经过几代人打造,固若金汤虽然谈不上,但是他自己认为也相差不远。
官军不能进攻,就哀求他一份,他可以与官府讲条件,最终成为豪强。
如果没有赵平,他这个方案极有可能成功。
没有料到,他这个方案还没有长大就胎死腹中。
赵平让他兄弟当上杂吏,也给了他们张家一条出路。
既考验张得忠诚与否,也考验张得办事能力。
而且赵平还先礼后兵,就是给他张家庄一个台阶下。
金日昆毕竟是一个什长,曾经带兵打仗,看到这个山庄,顿时有一种不妙的感觉。
虽然双方暂和解,但是这个山庄气势让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