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无涯此时已经不是判官,而是降级为主簿。
此时他也没有称呼云无涯为主簿,而是称云无涯过去官职,显然嘲讽意味极深。
云无涯此时确实尴尬,但是他很快就冷静下来。
既然雨济旱能够接见自己,双方就有和好的可能。
他随即向成都方向一拱,郑重说道:“在下心生龌龊,嫉妒成狂,被蒙蔽理智。”
“汝倒有自知之明。”雨济旱点点头,打量他两眼,说道:“看来汝没有说谎。”
云无涯终于松了口气,放下心里沉重负担,感觉一块石头终于落地。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雨济旱从圈椅上面站了起来,打量窗子外面的风景。
听到此话,云无涯一边喝茶,一边点点头,没有料到雨济旱下面一句话又让他提心吊胆起来。
雨济旱一边观看风景,一边抚须摇摇头,叹气说道:“怪就怪老夫这个孙女婿太优秀了,太招人嫉妒了。”
你这是悲叹,还是自我夸奖?听到雨济旱此话,云无涯心里无可奈何想到。
想到这里,云无涯此时突然有一种强烈的失落之感,当初为何要处处与赵平作对呢?
自己当初应该想方设法把赵平抓住,只要他成为自己的女婿,哪怕女儿是小妾也好。
否则,今天哪有这种落难的日子,也许刚才自卖自夸就是自己了。
山下,灵泉县衙门,从人来来往往,忙碌不停。
但是,最忙碌的还是杂房。
雨奇石是杂吏,也是六房最为忙碌的小吏。
然而没有料到的是,正当他忙碌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父亲雨济旱要他回去。
如果是别人,雨奇石一定训斥一番,没有看见本人忙碌不停吗?
但是是雨济旱要求他回到桃源镇,他不敢有任何怨言。
父亲在这关键时刻喊自己回去,难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大事?
雨奇石一边猜想家里什么大事,一边赶紧收拾物事,安排手下,吩咐一番。
在焦虑之中,雨济旱立即来到知县梁山秋这里,告假请求回到桃源镇看望老父。
梁山秋一介书生,原来也是一腔热血。
但是进入官场才发现,如果只会之乎者也,早已被手下卖了还乐滋滋数钱。
如果不是赵平,他早已被手下赶出官场。
而且赵平几乎把灵泉县事件大包大揽,梁山秋几乎是坐享其成。
他一心一意感激赵平,但是祝员外却没有这样想。
他对赵平大惑不解,忍不住问夫人:“这个赵官人为何会对山秋如此之好?”
“确实,赵官人几乎把山秋当作他的兄长来对待。”祝夫人也觉得不可思议。
祝员外自言自语说道,“难道赵官人对我家九娘有意思?”
“做你的春秋大梦,这个赵官人身边的美貌小娘子还少吗?”祝夫人忍不住用手指点了他一下额头,嗔道。
祝员外一把抓住夫人祝周氏的小手,忍不住说道:“你看看,雨墨花自从跟了赵官人之后,现在他哥哥已经不但是主簿,还是几千人盐坊的大掌
柜。”
说完,他忍不住叹息一声。
“原来官人一心一意想当官,”祝周氏怒气冲冲了站了起来,“竟然不惜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面推。”
“虽然过去不是正妻,但是赵官人对于自己小妾哪个差了?”祝员外也冒火了,不禁反问说道。
祝周氏抹了抹眼泪:“我家九娘可是真的美如天仙,她根本不愿意给别人当小妾。”
“九娘不喜欢赵官人,怎么她阁楼里面全部都是他的诗词书画?”祝员外忍不住嘲讽。
祝周氏右手颤抖,指着祝员外问道:“你怎么知道此事?”
“雨奇石与老夫差不多,整日忙碌不停。”祝员外没有接祝周氏的话题,而是叹气说道:“老夫只有喝茶打发时间。”
“官人不是幕僚吗,怎么闲着无事呢?”祝周氏大惑不解问道。
祝员外摇摇头,说道:“赵官人安排的那些小吏确实能干,山秋几乎是坐享其成。”
“官人原来迫不急待相当官。”祝周氏不禁摇摇头,闲着无事好吗?何必把自己累死累活。
梁山秋不知道岳父家里已经吵得不可开交,立即同意雨奇石探亲的请求。
家里有急事,雨奇石顿时失去平时文人风度,急匆匆冲出从衙门出去。
大门门卫挠挠头,这个雨杂吏难道被人得罪了?
不但把一个主簿的名刺扔在地面,还如此匆忙出去?
走出大门,一阵冷风吹来,让雨奇石清醒了一些,上山要两三个时辰,不知还来得及不?
“吁!”一辆马车在他面前停止,问道:“官人要去桃源镇?”
雨奇石点点头,不知不觉已经上了马车。
马车启动,雨奇石才发觉不对,问道:“下车,我要上山。”
“官人坐好,此马车正好送你上山。”马夫一边驾驶马车,一边说道。
雨奇石大惑不解,问道:“上山的马路几时通车的,怎么我不知道?”
“昨天通车的,”马夫一边挥舞马鞭,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