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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举人是一次性的,如果没有考上进士,下次还得重新考试。
偏偏第一次进士考试,他失败了。
福无双至,祸无单行。
他的父亲早逝,母亲病重,家境一下子陷入贫困。
他本来有机会到得接济的,因为他是犹太人。
那些犹太人打算要救济他,但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必须信奉犹太教。
费思复本来已经发誓要做真正汉人,岂能重蹈旧辙,断然一口拒绝。
他的伯父及叔父上前劝说,也被他拒绝。
但是费思复娘亲病重,需要铜钱治疗,偏偏家里没有钱,让他一下陷入绝境。
也就是那年,他遇到现在的妻子柳如絮。
岳父看见他年纪轻轻考上举人,大有前景,不但借钱治好他母亲的病,还把女儿许配给他。
费思复觉得柳如絮是他一生的福气,不但为他生下四个俊美儿女,而且还从嫁妆拿出钱财供他读书。
可以说,他能够有今天,绝对离不开娘子的支持与帮助。
柳如絮不知道他想着这些事情,打量他一下,叮嘱说道:“官人,千万不要收受商人礼金,如果缺乏财物,为妻还有一些积蓄。”
“谢谢娘子,为夫自然省得。”费思复又是拱手一礼,认真回答。
胡亮与蒲达进来,两人来到客厅。
这里没有名家书法,挂着乃是费思复自己的书画。
看到两人不停打量,费思复不好意思说道:“一时涂鸦,难登大雅之堂。”
蒲达打开手里一幅画卷,乃是苏东坡的《赤壁赋》,上面有他词及画。
“子重乔迁之喜,怎么也不通知一声,小小礼物,不成敬意。”他拱手一礼,对着费思复说道。
胡亮则说道:“子重喜欢琴棋书画,没有一个好的琴怎么行。”
说完,他打开外面的包装,乃是一个古色古香的琴。
“两位掌柜心意子重已经心领,这些物事就不必了。”费思复双手乱晃,“小圣人有规定,不得收受他人礼物。”
但是蒲达与胡亮说这些乃是乔迁之喜,绝无其它用意。
费思复还要推辞,蒲达打量胡亮,对着费思复说道:“吾等只是纯粹来看望子重之新居,完全没有其它意思。”
费思复只要让书画与古琴暂时放在茶几上面,他下定决心不动。
费兴把水烧开,给蒲达与胡亮上茶。
“小郎君是谁?”蒲达饶有兴趣打量费兴一眼,不禁问道。
费兴望着费思复,费思复点点头。
费兴拱手一礼,对着蒲达说道:“小子乃是费兴,还请蒲掌柜多多指教。”
“原来是贤侄,言行举止规规矩矩,颇有礼义,不错。”想了想,把腰上佩戴的一对玉取下,“这是叔父给汝的见面礼,请勿推辞。”
胡亮也送出一对玉,不过要小些。
费思复不知道两人为何两人如此客气,不但给自己送礼物,就是侄儿也有,心里更加不安。
他心里坚定想到,如果两人要自己办越权的事情,他坚决顶住。
蒲达打量茶几上面有一本书,书名乃是《小圣人合集》。
蒲达
与胡亮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向着《小圣人合集》恭恭敬敬一礼。
费思复不禁一愣,两人不是读书人,为何对此书竟然如此恭恭敬敬。
“小圣人心怀天下,挽大夏于将倾,救生民于倒悬。如果不敬,乃是不礼也。”蒲达看到费思复愕然的样子,从容坐下,接着解释。
听到蒲达与胡亮如此有礼,费思复对两人恶感顿时减少一些。
但是,他想到一来就送重礼,显然是有求,心里暗自警惕起来。
蒲达与胡亮虽然是商人,但是由于信奉犹太教缘故,依然有空看书。
蒲达打开《小圣人合集》,看到他在《万物之道》有不少注释。
他不禁对着费思复一礼:“子重大才,在下佩服。”
“在下一介书生而已,为何又有大才?”费思复一边还礼,一边不解问道。
蒲达指着书里的注释,深深叹息:“子重,对于《万物之道》钻研极深,竟然还有注释及心得,在下远远不如也。”
“两位掌柜也喜欢《万物之道》?”费思复仿佛找到同道之人,高兴问道。
“然也,”蒲达也学着文人的口气,“既然是《万物之道》,不但对于官场、战场、琴棋书画等等有帮助,就是经商同样也有帮助。”
费思复感到不可思议:“对经商也有帮助?”
“万物之理都是通的,生意不外乎也是买跌卖涨,赚取差价而已。平衡之道也是价格之道,多者跌,少则涨。南需北物,因其少也;南物北运,因其多也。何时不运,供需平衡也。”蒲达把《万物之道》结合自己的经商所得,得出此结论。
“真乃吾师也。”旁边的胡亮也听得津津有味,拱手一礼对着蒲达佩服不已说道,“亮生意不如蒲公,乃是对于《万物之道》不求甚解,没有料到如此之深也。”
“吾不是师,如果是师,则是小圣人也。”蒲达摇摇头,“小圣人已经把《万物之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