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最后还是加上两贯会子。
刘氏与两个儿子跪下,恭恭敬敬给王保长磕首。
王保长给了刘氏七贯,其余五贯刘氏委托他办理路引。
刘氏虽然手里还有七贯,但是千里辗转,一路乞讨加上开支,倒了西县已经只有两贯会子。
刘氏以为开始只有他们家人,到了路上越来越多,几十、几百、几千。
看到如此之多纷纷去西县,胡人吓了大跳。
在路上他们被胡人关卡拦截,理由是他们这些流民要造反。
一个能够识字的长者拿出路引,胡人看了一眼才发过。
没有路引的,被胡人拦截,要求原路返回,否则格杀勿论。
刘氏忐忑不安,不知能否过关。
回去已经不可能,住宅也卖了,可以说无片瓦立锥之地。
胡人看了这一家人个个面带菜色,在寒风发抖,大手一挥,放行。
这些人都是累赘,让她们
去祸害赵家庄。
到了西县,刘氏家人才发现,来到西县这里人太多,足足有十几万人。
整个山坡山脚到处都是难民,个个衣衫烂缕,有的甚至衣不遮体,
刘氏一看,脸色苍白,如此多的难民,西县还收留吗?
关键的是,胡人还与西县打仗,胡人会放这些难民过去。
如果不放他们过去,他们这些难民只有活生生饿死。
在这里他们没有几乎食物,他们有的挖野草,甚至树皮吃。
他们在一边等待,一边祈祷上天,希望胡人放行,到达梦里的西县。
终于过了两天之后,就在这些难民绝望之际,胡人终于同意放行他们到西县。
虽然同意放行难民过去,不过胡人有一个条件,就是身上所有钱财必须缴出。
一个大约六十的长者上前质问理由,胡人瞪了他一眼,没有理他。
另外一个胡人干脆挥舞手里的弯刀,没有言语。
最后还是一个汉人出来解释:“赵家庄是天堂,有钱有吃,你们过去可以保证吃穿用。既然是天堂,就不在乎这些小钱。牙人还要收佣金,汗国把你们介绍给赵家庄,自然也要收佣金。”
难民议论纷纷,如果把身上最后一点钱交给胡人,那么他们还能够做什么,当真是当叫化子吗?
“吾等已经走了千里,现在就差这最后几十步。再没有钱再困难也要咬牙支撑过去。”一个大约五十的难民甲,想了想说道。
难民乙也是五十左右,脸上全部都是担忧:“就只怕把身上钱交给胡人,赵家庄又不发钱粮,吾等只有活活饿死。”
“听说西县乃是人间天堂,赵家庄素有仁义之心,不可能不管吾等。”难民丙也是五十左右,跟着说道。
四十多岁难民丁看了到处都是黑压压的人群,恍然大悟说道:“胡人此番作为,通过收路引及佣金,不但把吾等钱财压榨得一干二净,更是把吾等当成累赘甩给赵家庄。”
“就是这样,看看这些难民,青壮几乎没有,不是老弱,就是妇幼。”难民甲说道。
难民乙看了看四周,问道:“现在怎么办?”
“人为刀俎,吾为鱼肉,只有把所有钱缴出,才能过这一关。”难民丁想了想,脸上是一片苦涩,摇摇头说道。
难民丙咬了咬牙齿,眼睛都红了:“吾等把家里祖产全部变卖,才来到这里,没有料到胡人竟然要搜刮得一干二净才放吾等过去。”
“吾等可以藏在身上,不缴出又如何?”难民甲眼里全部都是不甘。
“啊,啊。”突然听见前面传过来惨叫声音。
“怎么了?”难民丙向着前面的人问道。
大约一盏茶时间,前面难民传过来消息。
原来有两个难民不愿意把身上最后钱上缴,藏在腋下,被胡人搜身,顿时人头落地。
刘氏听到这里,急忙把隐藏在腋下的会子两贯拿出,脸色苍白,泪水不禁流出。
她紧紧握住手里的最后两贯,向着苍天祈祷:“愿上天保佑,过了这个难关,保佑全家平安。”
说完,她看了身后四个儿女,眼里极为复杂。
陈贵一家人来到前面设立的关口,看见这个关口与县城差不多,同样有大门及箭楼,还有这里有一千胡人弓骑,还有他们认不出来的火器。
看到凶神恶煞的胡人,他们一家人全部把头部低下。
胡人一边收钱,一边打量她们一家五个人。
她恭恭敬敬把手里的两贯会子交给,胡人上上下下扫视他们一眼,希望能够从他们身上发现有隐藏钱物的地方。
胡人看见他们不但衣衫烂缕,几乎遮挡不住身体,一挥手,就让他们过去。
刘氏带着四个儿女,大约走了五十步,突然感到头昏眼花,再也坚持不住,人就砰砰倒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她悠悠醒来,看见眼前有一个穿着红色裙子的小娘子,给她喂食稀饭。
这是一间很大的屋子,里面有许许多多与她一样躺在床上的难民。
她看见这个小娘子看着干干净净漂亮的裙子,而自己烂缕衣衫,不禁自卑低头下去。
刘氏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