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让肖忠毛骨悚然,难道他把自己当成细作?
可是如果当自己当成细作,为何又要放自己进来呢,肖忠更加糊涂了。
“胡人这次打了败仗之后,放进不少细作进入西县。”刘良一边用木棍搅拌水缸里面的羊毛,一边说道,“细作不可能在自己额头上面刻字,哪个是细作也不知,只有采取保密的法子。”
“难道作坊也有细作?”肖忠想了想,“包括吾的那个工段?”
想到他的工段可能有胡人细作,他不禁吓出一身冷汗。
刘良点点头,一边搅拌一边回答说道:“这个难以排除。”
肖忠也拿着一根木棍,一边跟着刘良搅拌,一边打量着推车。
他望着推车不解地问道:“羊毛不重,为何还要要推车,这些都是退役将士,难道这点力气也没有?”
“棉花重不?”刘良感到有些好笑,但是不能嘲笑,于是举例。
肖忠想了想,摇摇头:“棉花根本就不重,如果重了,穿在身上不难受。”
“如果棉花打湿水呢,还轻不?”刘良继续问道。
肖忠恍然大悟,“棉花打湿之后确实重,羊毛难道与棉花一样吗,但是羊毛加水就重了吗?”
“原理都是一样,这些重量其实就是水的重量。”刘良解释说道,“而且这些匠人,有些有断胳膊断腿,确实需要推车。”
肖忠仔细一看,确实有些人胳膊断了,也有跛子。
这些都是保安团或者护川军的精英,他们为了大宋,拼命杀敌,才有今天西县。
想到这里,他向这些退役的将士深深一礼。
看到肖忠行礼,刘良急忙向着手下介绍。
这些退役将士才知道这个原来是退役的阵长,也是作坊工段段长。
听说是段长,又是阵长,这些退役将士急忙侧身让过,纷纷还礼。
双方互相行礼,加上又都曾经是赵家庄手下的将士,现在又是一个作坊做事,顿时亲近不少。
肖忠随着刘良一边搅拌,一边问道:“这个大约时间多长?”
“这个大约半个时辰,最好一个时辰,才有满意的效果。”刘良一边搅拌一边说道。
刘良望着水缸里面的羊毛,突然想起一个问道:“子优,如果
羊毛从水缸里面捞起,里面浸泡了大量药水,岂不是要浪费许多。”
“这个小圣人早已考虑过这些,你看看,第排不是有一个水缸吗,经过四次清洗,药水几乎留在水缸里面了。”刘良指着每排旁边水缸笑道。
“明白了,”肖忠恍然大悟,突然又想到一个问题,“羊毛是湿的,总不可能就这样这样穿在身上吧。”
“当然,这个都想到了,不错。”刘良表现一下,带着肖忠走出这个车间,来到下段工序。
下段工序也是一个没有墙体的建筑,它也是用柱子支撑,四面透风。
这个建筑与刚才那个差不多大,甚至有可能更多,肖忠一边打量,一边估计。
由于它没有墙体,所以它完全依靠柱子支撑。
这里也有一百退役军人,他们正在用柴刀切削竹子,正在搭建。
一个叫做刘畋副段长急忙跑了过来,他原来也是一个火长,退役之后来到这里。
刘良对双方互相介绍一番,让刘畋介绍整个过程。
刘畋指着正在搭建的竹子说道:“禀告肖段长,这里是晾晒工序,就是羊毛清洗之后,在这里晾晒。”
肖忠指着正在干活的匠人,不解地问道:“为何他们在这里搭建晾架?”
“晾架当然在这里做,晴天阴天在太阳下晾晒。雨天就移到这里。”原来如此,刘畋解释说道。
“明白了,可是为何这里晾晒也要这么多人?”肖忠看着来来往往匠人,摸着下巴问道。
刘畋摇摇头,继续解释说道:“晾晒工序不是放在这里这么简单,其实很复杂,人手当然不少。”
“吾家的娘子把衣物放在晾架上面就不管了。哪里有什么复杂的。”肖忠根本就不相信,他觉得小圣人为了让这些半残废的退役活计,故意把他们塞在这里。
刘畋还是摇摇头,耐心说道:“其一,必须要不停翻开。还要不停翻来翻去。工序要求,一盏茶时间必须翻开一次,把羊毛从里到外翻开。其二,对羊毛进行挑选。那些次毛、短毛、废毛、虫毛、脏毛等等要挑选出来。”
“所以晾晒工序不但要体力,还要要耐心与细心才行。”看到肖忠目瞪口呆的样子,刘畋总结说道。
肖忠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来门门皆学问,处处有知识,古人古人诚不欺吾也。”
蒋氏与周氏两人有许多共同的特点,年纪都是三十左右,上有五十左右公婆,下有几个子女。
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官人在与胡人交战阵亡,她们也就是未亡人。
赵家庄对于烈士军属极为优待,不但有高额的一次性补助,父母养老送终,子女养大成人。
家里儿女不但有公婆照看,而且到了上学年纪免费上学,中午同样有午餐。
不但如此,就是烈士的娘子,也要安排活计,而且承诺俸禄不得低于三贯提货